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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眾不同,狂阿彌帶頭,大搖大擺朝自然宮前面走近。
麻姑眼光微斜,緩聲道:“蓬萊仙宗也想淌這渾水麼?”狂阿彌笑道:“非也非也,只想看場好戲罷了。大家同是壁上客,犯不著翻臉交惡。”麻姑道:“東瀛秘忍神主假借妖皇之名,多年陰與玄門為敵,普天下的仙道竟都被瞞過了。現而今你們捲土重來,又稱妖皇進犯中原,引的四方妖魔騷動,倒是弄出了好一場大戲。”上下打量狂阿彌,道:“足下法力極高,必是秘忍尊者,將來少不得要交手了。”紅拂女聞言大感驚異,尋思蓬萊派轉變成秘忍宗後,怎會又跟妖皇裹纏,意待出言詳問。狂阿彌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眼前人倫慘劇即將上演,還是先睹為快……”左手食指壓住嘴唇,神色關切又興奮,道:“來了,來了,母親帶著兒子女兒上場了,好戲開演了。嘿嘿,眼觀人間悲苦,參透諸法無常,乃我狂阿彌成道之途,大好機會豈可錯過……”饒舌喋喋不休,右手指向自然宮前的空地。
順著他手指方向,眾目睽睽之下,琰瑤環右手挽住龍百靈,左手牽著桃夭夭,一步步向宓文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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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入道篇 第二十八回 莫辨親仇淚滿頰1
麻姑震懾群仙的同時,桃夭夭已護送琰瑤環降下地面。隨後幫李鳳歧調氣,助龍百靈安神,察問十二劍等人的傷情。他心裡記掛同伴安危,門派爭端就拋在了腦後,甚至連宓文妃到了峰上也沒留意。而琰瑤環體質單薄,從元始峰飛到璇璣峰,數千裡雲路飄搖,落地時幾乎疲累昏厥。經魔芋大夫調治,方才逐漸回覆了精力。那邊班良工稍微緩過些勁,掙扎著爬回峨嵋派陣營。侯天機揭開戰神五號的胸甲,黃幽和方靈寶攙他出來。幸有麻姑阻敵在外,峨嵋眾徒暫獲喘息之機。自然宮前殿風波晏息,地上散佈碎磚斷梁,燕盈姝帶領神農弟子奔走其間,抓緊時間給玄門高手治傷。後面的道宗弟子,海島仙派,峨嵋幼徒及各派眷屬,暫時騰不出手照護他們。三十餘間精舍已成瓦礫,廢墟里坐著幾百老幼,不動彈不哭叫,木呆呆的象是嚇傻了。桃夭夭正想近前察看,琰瑤環抓住他手腕,沉聲道:“你跟我來!”又向龍百靈道:“靈兒,你扶我走路!”
龍百靈神志漸明,服下神農門補氣養元的靈藥,精神也大見好轉。然而心中預感不祥,遲疑著站不起身,琰瑤環挽緊她的胳膊,悄聲道:“十六年的苦難,馬上就到頭了,我們娘倆定要相互支撐到最後。”臂膀纏繞,暖暖溫情似穿透了衣衫肌膚,龍百靈既感動又驚惶,象被無形的提線牽扯,不由自主的往前邁步。
琰瑤環領著兩個少年,徑直走到武陵龍家前方。周圍氣氛忽而凝重,仙凡大眾屏息注目,暗覺沉寂裡醞釀驚變,將比此前所有的鏖戰激鬥都更令人震撼……忽然間,宓文妃開口道:“真是有膽量啊,私逃的小妾滿竟敢世界招搖。瑤環妹妹,我只當攻上元始峰才能見到你呢。”
琰瑤環道:“我離開龍家來到峨嵋,還不是拜文姐姐所賜。”站定腳步,回首道:“桃夭夭,記得自己發過的誓麼?”化聖池邊“我是你兒子,你是我母親,兒從母命天經地義。”的字句,依稀迴響耳畔,桃夭夭凜然道:“記得。”琰瑤環道:“那好,你聽我的話,現在就把那女人殺了!”一指宓文妃。桃夭夭早料到此節,跨步上前,掌中劍光閃現,豈料目光與宓文妃相觸,一腔狠勁倏地無影無蹤,宇宙鋒高高舉起,就是沒法向她揮落。
宓文妃笑道:“母子天性相親,兒子怎會殺死生母,你這條計未免太笨。”琰瑤環道:“常言說得好‘生處不大養處大’,誰是他真正的母親,可要他自個兒說了算。”兩人對答幾句,平靜宛似聊家常。桃夭夭聽了卻象五雷轟頂,耳朵裡嗡嗡作鳴。忽然一隻手摸上肩頭,慈柔的話音響起:“孩子,你要想仔細啊,是誰含辛茹苦養育你長大?是誰教你識文斷字讀詩詞,外面受人譏嘲欺辱,又是誰給你擦掉眼淚,摟著唱著哄你破涕為笑?”
桃夭夭轉過臉來,怔怔的望著琰瑤環,從她雙眼中看到暖意流淌,宛如洗掉迷塵的清泉,一幕幕舊事隨之浮現:寒夜孤燈,瑤環坐在床邊,給他縫製暖和的虎頭小棉鞋。他縮在被窩裡,看著小老虎長出了耳朵,牙齒,黃白的花紋。晴日明亮的窗臺下,琰瑤環手捧書卷,一遍遍教他念“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呀呀的童聲與溫藹的解說應和成趣。每次外邊受了委曲,氣呼呼的問為什麼別人叫自己“野種”,琰瑤環總是強裝笑顏,盡力寬慰,卻不知何時淚水已打溼面龐多少日日夜夜,諾大龍家府宅,相依為命的只有眼前這女人,她不是母親誰又是?桃夭夭氣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