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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但與之前的數次嘗試一樣,手指在觸及到上面那顆石頭之前僵滯在空中再也無法多向前一寸。灰色石頭上的裂痕彎彎扭扭,猙獰得可怕。他的父親三年間杳無音訊,希費尼斯明白恐怕是凶多吉少,但他從未想到過這樣的真相——
他的父親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換得了一個法術,而那是為了讓希費尼斯能夠存活下來,甚至希望他擺脫格拉迪依的命運,作為一個普通人類度過一生。
(格拉迪依的族人出生便是一把劍,劍只有被人使用才會越來越鋒利;相對地,若是十幾年、幾十年沒有人使用,劍便會慢慢生鏽腐壞——對於格拉迪依來說,即是死亡。每個格拉迪烏斯腐壞的速度都不同,但通常越是天資優秀,對主人的依賴性便越強。為了讓那些出眾的格拉迪依有足夠的時間找到自己的主人,我們一族代代儲存著一個法術,被施以此法術的普通金屬劍可以模模擬正的格拉迪烏斯的波動,讓持有者體內的力量得到一種已經甦醒的假象,從而減緩腐壞的速度。這把短劍正是這樣的東西。我以為用靈魂為代價施展的法術足以讓那顆石頭堅不可摧地保護那位不曾甦醒的格拉迪依數十年,讓他作為一個普通人類終其一生以實現他父親的願望,但你還是與你主人相遇了。在真正的主人面前,那種虛幻的法術果然仍舊脆弱地如同一顆玻璃珠。)
希費尼斯疲憊地垂著頭,普拉埃塔斯的話一遍遍在他頭腦裡迴響。他十四歲那年的冬天生過一場大病,儘管只是輕微的發燒咳嗽,醫生的診斷結果也不過是著涼感冒,但換了幾個醫生,吃了不少藥卻不見好轉。整整一個冬季,希費尼斯感覺自己的活力在持續的低燒中流失,直到普拉埃塔斯將這把短劍送來。希費尼斯從來沒有想過這兩件事間會有什麼必然聯絡,但現在想起來,所有的事情都是關聯在一起的。
“叩叩。”
敲門聲響起,門外的那個氣息已經徘徊了一陣子,不是伊歐比亞,而是沒有將氣息隱藏起來的普拉埃塔斯。
“少爺,我可以進來嗎?”
希費尼斯沉默了一會兒,“有什麼事嗎?”
普拉埃塔斯推開門,轉過身面對著門的少年臉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低落表情,但那雙銀色的眼睛卻沒有白天在獵場時的那種神采奕奕。
“少爺,事情已經這樣了,您別想太多。”普拉埃塔斯停頓了一下,“……而且您現在已經有主人了。”
“我知道。”希費尼斯的聲音非常平靜,一如他現在不願充分運作的大腦,以至於普拉埃塔斯的後半句裡一些微妙的語氣變化並沒有被他發現。
普拉埃塔斯盯著希費尼斯看了會兒,嘆氣摸頭,“少爺,我在想您是不是以前遇到過黑巫?”
希費尼斯心中微微一震,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普拉埃塔斯等了一會兒不見答覆,只好繼續說下去。
“有件事我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告訴您……那個法術,其實並不需要您父親的靈魂作為代價,一般來說只需要親族的血液就夠了。”
“那麼為何?”希費尼斯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波瀾,盯著普拉埃塔斯發問。普拉埃塔斯也收起了蠻不正經的模樣,口吻嚴肅起來。
“您父親在找到我的時候就受了重傷,已經迴天乏力,所以他要求我以他的靈魂施展法術,以最大程度地保護您。傷了您父親的人,恐怕就是黑巫。”
希費尼斯的瞳孔猛地一縮,視線從普拉埃塔斯身上移開垂視著地毯上的花紋。他一語不發,擱在桌邊的手卻下意識地握成了拳,指節發白。
“少爺……”
“……謝謝你告訴我,我想一個人好好想一想。”希費尼斯沒有抬頭,聲音低而飄浮,普拉埃塔斯見他如此模樣,便只好行禮道了晚安,從屋內退出。
接下去的幾天裡希費尼斯的情緒都有些異樣,粗看仍舊和之前一樣精神勤勉,在伊歐比亞的授意下有條不紊地逐漸接手整個西苑的侍衛統管和訓練。但和希費尼斯走得近的幾人卻能察覺到他的目光偶爾會突然消沉煩躁,好似被什麼心事壓著。總是嬉皮笑臉的普拉埃塔斯試圖在他身邊讓他輕鬆一些,但收效破微,希費尼斯顯然還沒有打算把自己的心事與這個突然出現的僕從分享。梅魯魯安也有些在意希費尼斯的消沉,但連伊歐比亞都沒有主動詢問其原因,他這個臣下就更沒有立場去刺探這很可能涉及到隱秘的事了。讓梅魯魯安更為擔心的是從別宮送來的洛米艾恩身體不適的訊息。
洛米艾恩長得纖弱,但從小倒也沒怎麼生過毛病。御醫診斷下來的結論是狩獵的時候太過勞累,加上獵場上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