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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戰功了。現在他找了個身手非凡的貴族騎士，父王大概也樂意藉由賽昂斯子爵讓伊歐比亞的勢力進入軍隊。只要父王的旨意一下，伊歐比亞那忠誠的騎士就必須得離開伊歐比亞身邊。只有伊歐比亞一人的話，就好對付多了。”
因格納的打算並沒有大錯，格雷奇當初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一著棋。希費尼斯？賽昂斯出征的話，對於伊歐比亞來說就只有與貼身騎士分開或者一起赴戰場兩種選擇，而後一種選擇比前者更糟糕。但格雷奇最終沒有向因格納提出這個計策，原因只在他心裡一種說不清的感受，如果他們要對付的不是伊歐比亞，或者伊歐比亞的騎士不是那個少年，這計策或許會非常有效；但偏偏是那兩個人……
“殿下，如果賽昂斯子爵平安凱旋，而期間我們無法找到間隙對伊歐比亞殿下下手，那麼……”
“任何事都有風險。”因格納語氣堅定，“而且王兄和巴卡迪閣下都無法平定的動亂，一個還不到十八歲的小毛孩能有什麼作為？第一騎士團裡大部分都是王兄的人，突然插來一個外人，恐怕光坐穩副團長的位置就夠他受的了。”
“您說得也確實不錯……”格雷奇點頭，但眼中的擔憂還無法全部抹消。
因格納嘆了口氣，“別煩惱了，格雷奇，現在應該讓西苑那邊去煩惱。倒是上次讓你查的東西，是否有什麼結果了？”
格雷奇神情一變，緊接著眉頭更加鎖緊，“我確實派人去監視了那幢房子，但結果實在很蹊蹺……”
* * *
希費尼斯對著桌上堆積的檔案發呆，就在他從伊歐比亞那裡得知那個訊息後不久，卡曼二世的傳令使臣也來了西苑，將國王陛下的任命意向傳達給了他。一個未成年的子爵，沒有任何正式的武勳卻一下子被提名為騎士團副團長，除了平步青雲以外沒什麼更合適的詞可以形容了，但希費尼斯卻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成為一名光榮的皇家騎士團成員並在戰場上馳騁揮汗的確曾經是他的夢想，但在遇到伊歐比亞之後，他忽然發現那也許並不是他真正的願望。他手中的劍並不是為了捍衛正義或是保護聖迦納那種道貌岸然的理由而存在的，他揮舞武器只為了他的主人伊歐比亞，過去的那些願望只是出於格拉迪依的本能而使他渴望尋求一個能充分施展出他的本事的地方而已。
“我的少爺，您看起來很煩惱，有什麼我可以為您效勞的地方？”房間的門被推開，普拉埃塔斯探頭進來笑呵呵地揚手打招呼，也不等希費尼斯的回應，徑自走進了房間。
“聽說少爺即將被任命為騎士團副團長，真是恭喜。”
“你覺得這是好事？”
“為什麼不是？”普拉埃塔斯的口氣聽起來不是諷刺，“至少比少爺現在什麼正式身份也沒有要好。”
普拉埃塔斯的話是正確的。希費尼斯住進西苑有幾個月了，人人皆知他和梅魯魯安一樣是伊歐比亞最信賴的心腹，西苑也有不少事務交移他處理，但他卻一直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一是因為伊歐比亞本身也並沒有官職，就不可能設定一個副官。而西苑之內的職位也實在有限，伊歐比亞原想命他為西苑侍衛長官，但又覺得這樣一個位置與希費尼斯的子爵爵位太不相稱，於是這個問題一直懸而未決。希費尼斯並不在意這種形式上的問題，但的確如普拉埃塔斯所說，有總比沒有要好。
“可是我的職責是保護殿下，我怎麼可以離開殿下去達隆納打仗？”
“不，不，這你就錯了。”普拉埃塔斯搖了搖食指，神情忽然認真起來，“格拉迪依的職責是為主人效命，這不僅包括保護主人的生命，還有更多的意義。”
希費尼斯的眼神少許變了變，銀色的眸子更專注地盯著眼前比他知道的多許多的黑暗眷族。
普拉埃塔斯走近幾步到他的桌前。
“出征到邊境打仗看起來的確與你的職責無關，但如果有一天你的主人成了這個王國的國王，那麼你所做的就是替你的主人除去了一個隱患。而且在這個王國，皇家騎士團的長官是舉足輕重的武將，若沒有一場實戰，就算國王命你為團長，也很難讓人心服，所以有了大王子的失敗在先，這正是一次樹立地位的好機會。你應該把眼光放長遠一些，你的主人在想什麼，我想你也知道。”
“我明白你所說的這些，但如果要獲得更高的地位以幫助殿下，不用遠征到邊境也有其他辦法，如果現在離開殿下身邊……”
“希費尼斯，格拉迪依對主人的依戀是完全正常的，但不要把這種依戀當作滿足私慾的藉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