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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老子一樣專門剝削人”……
“湯主任,他年輕有些事情不懂,”大媽像是為犯了錯誤的兒子求情,“吃過早飯就要他挑水。”
“湯主任,我們這組事情有自己分配,”月圓走到汪邊倒著水,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就不要動干戈了,而且王志強腳已經害起來了,我看見的。”
“他腳怎麼害起來的?”他的聲音憤憤有力,似乎在想找把柄,用那權威性目光盯著王志強,“你到忙時了,病就多了,平時沒有病,不能上工乾脆就回家,……混什麼呀?”
“他他腳疼是在人家做做工的。”二瘌子放著草在“揭發”。揭發過眼睛還溜大家一圈。
“你好大膽,資本主義在你身上根深蒂固,我很早就告訴你不許出去做工,你偏偏偷偷地去,”他像與王志強有著血海深仇,沙吭地叫著,“總共做了多少工的,每天罰款五塊錢:”
王志強真像犯人一樣低著頭挖著汪裡的糞,一句都不敢頂他,不知是他有著君子之腹的雅量,也不知是他對他不值得那麼一般見識。大家都啞然無語,都知道眼前這湯主任的為人。當然,誰也不會為別人的事情而挺身而出。
“王志強,你啞巴啦,共做多少工的,老實交待。”他那目光憤怒而又刻毒,語氣殘酷而逼人,“你明天不把款罰掉,就不要上工,上工也不記你工分,我馬上通知記工員……”
“要罰款的人多呢,又不是我一個。”顯然志強胸膛有著憤怒烈火,但表面上對這湯主任卻低低地說著,“要罰一起罰。”
“你跟其他人不能比,人家全是貧農出身。”湯主任語氣更硬了,像在眾人面前擺著權威的架子,那字字句句,就像鵝卵石似的,甩在王志強頭上,“你是地主兒子,應該接受勞動改造,懂嗎?跟別人比嗎?做夢呢。”
“湯主任,他這事由我們來處理。”小田子像打報不平,但語氣還是誠誠懇懇的,“出去多少天我都記下來了,”
“王志強,你聽著,今天下午到大隊寫一份檢討給我,兩件事要怠慢一件。我就把你弄到大會上批鬥,你這壞分子,搞得設有鳥數了。”
他說完很莊嚴地走了。志強一言不發,顯然肺都氣炸了。月圓藐視湯仁和的背影:“志強不要氣,那東西是草包,思想意識壞透了,有幾個女知青要告他”……
“老子總有一天要找他算賬的,就是坐牢槍斃也不說這孬種話,”志強瞪眼憤怒地說著,“過幾天我腳好了,就和他一拼到底。宋代女詞人李清照曾經說過:“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我又憤恨地說了:“這種人還能當於部嗎?專門來找人麻煩,是小強的,要是我當時就過不去,人的忍耐也有底線的”。
“沒辦法,”大媽望著可憐的志強後,又對我說:“小強這一輩子就軟在成份上,氣傷了,不知哪天才能……”
“像湯仁和這狗日有多少哇,哪個不恨他”?小田補充著。夏天的天氣是瞬息萬變的,當飯後到汪頭不一會,天際的四周烏雲翻滾,翻山越嶺的西南風把麥田旋得濤濤巨浪,悶悶
的雷聲震盪著天地,人人都不聽隊長的勸阻,像救火似的跑光了……。到了家,每戶門口的喚豬喚雞聲,老人罵小孩聲,大人打小孩的哭叫聲,響成一片,那些聲音似乎把整個村莊都震得地動屋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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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收著晾在外面被風推搡的衣服,月圓忙著拴牢小豬,關數著小雞。還未完畢,暴雨如柱似的打地上,雷電在這在那互相“照顧” 地亮著響著,奇怪的是突然風停了,而雷電相當厲害。
“……志強,豬不在圈裡了……”大媽在外面疾呼。我急步站在門檻上望著,王大媽被雨水淋得像落水雞似的,在豬圈一週東張西望……
“不好,豬中午是我喂的,大概是插閂沒插牢,”月圓急急說過,就像離弦箭似的沖人雷電暴雨之中……
片刻,只聽我們的門“咚”的一聲,我急忙從房間裡跑出來看月圓是否找到,當我到堂屋頭一抬愣了,不是月圓,而是王志強。眼前的他,那原來含蓄表情被此刻的殺氣騰騰代替了,眼睛憤怒地視著無辜的我,聲音中充滿不悅,說,“月圓呢,他媽的混賬,把豬弄跑了。”
我真不敢望他那灼人的眸子,低低地解釋:“她不是出去找了嗎?到現在還沒有來家呢。”
“找嗎,在哪兒找,”他高聲地嚷著,“我已經找遍了,我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志強,找到了嗎?”月圓全身溼淋淋的,頭髮緊緊地貼在腦部,未進門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