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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隊開始大忙了,隊長規定,任何人不得缺工,除非死人失火,每天起早帶晚記二十分工一天,補助半斤大米一個人。割麥幾天的安排是:女勞力上午割,丟飯碗鋪麥把曬,邊曬邊翻邊打連枷,到晚可以收場,捆麥秸堆麥秸。男勞力上午開始挑麥把,下午抽水下糞。真是忙得焦頭爛額,正如社員們說的:“閒時上工人等人,幹活人看人,收工人超人,收割插秧忙死人。”
夏天是農村最美麗的季節,寧靜的天空,枯黃的大地,一望無際的青紗帳掩蓋了村莊。雖然是艱苦的生活,繁忙的勞動,但人們還是歡聲笑語並無怨言。就連茂密高坐樹林中的
鳥兒們也在不疲倦地唱著豐收歌……
麥收完畢,接著就是大規模的栽秧,白天由早到晚都是栽,晚上加晚班拔秧。夏夜的天空星羅棋佈,不知名的蟲在田野裡此起彼伏地鳴叫,陣陣的蛙鼓聲震盪著人們的心絃,姑
娘們的秧歌迴盪在美好的夜空……
(十五)
十五
秧,基本上栽完了,人人也鬆了一口氣,最後還剩下幾塊小秧母。這一天栽到小學生放午飯時,隊長扛著一把大鍬到田頭了。他笑著揚聲說:
“你們這些婦女真不像話,就這三四塊小田還栽到明天嗎?一個上午,你看你們這屁股大的小田都沒栽好,上工來拖拖拉拉,中途又跑跑動動,把孩子吃‘奶’就罷了,不把孩子
‘奶’的也是這樣……”
“你不要怪我們,只怪你說話不算數。”李大嬸直腰說。
“有什麼不算數的,哪曉得原來你們是駝跌跟頭,‘拿翹’,又不是跟我家栽自留地……”
“你前幾天答應秧栽完給我們婦女一頓了秧面吃的呢’”李大嬸挑明瞭。
“噢——就這事嗎,你們要吃,男勞力也要吃,他們不是跟你們一樣苦的嗎?”
“哪家沒有男人,乾脆一起吃。”李大嬸笑著說。
隊長笑著用手指大家:“你們這些狗日婦女,全是瞎鬧壽,一起吃哪有這麼大的鍋,下面又不象煮飯……”
“沒有這麼大的鍋,乾脆分水面,”孩子最多的李若二老婆直起腰,“我家伢子多,我們吃了,可憐乖乖兒子沒有吃的。”
“哪裡有水面呢,明天派人換去還差不多,”隊長彎腰拽著埂邊的青草,低聲地說。
“你全是騙我們,到明天就沒有了。”小蘭靦腆地插口,“年年都是這樣。”
隊長老婆春蘭說:“你呢,跟她們說話要兌現,多不如少,少不如現,就私分幾斤小麥一個人就是啦……”
“給大隊曉得不得了,說我們‘私分’,”隊長為難地說著又站起身,“好好,每人分小麥五斤,不過不能給大隊曉得,每戶去一個人領吧,要快一點。”
大家急忙上埂洗手腳,像領救命糧似的回家拿東西了。
“素蘭,我們門口是哪一個?”未到門口,王大媽在我們前面說:“這麼遠,我又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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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定地審視著門前那人熟悉的舉止,他在門口一一掠著,手裡還拎著包。他大概看到了我們。於是,我越走越近了,越望越像了:“大媽,是我哥哥——正寧。”頓時,我心慌意
亂了,他怎麼來的?
“噢,是哥哥,快去大媽讓我在前跑……
“哥哥——你怎麼來的!”我大聲喊著。
“素蘭,當心腳劃破,”哥笑著迎上來了,“你看你穿得這破衣服,我都認不認識了”……
“哥,你不是要我們像鄉下姑娘一樣的嗎?難道忘了?”
“說歸說,又不至於到這地步。”他搖著頭上上下下巡逡著我,是否“合格”。“破就不談廠,髒得沒有布眼了,真是”……
“你怎麼認識來的?”我開著門問。
“我下車就到你們公社衛生院找高小東,人家說他下去到各大隊查工作了。無奈,想起了王志強的一句:劈柴要劈小頭子,問路要問老頭子。’正好問了一位老大爺是你們大隊的,他一直把我指到這裡。我才到半個小時吧。”
“大哥,讓你好笑了,就這壞樣子。”大媽未開門,就到我們這一邊。
“噢,素蘭,這就是你常常提的最好最好的大媽吧。”哥鞠躬如儀,用極為尊敬的目光注視著她,“您也是我們的媽媽噢。”
“感謝她們情看得起的,真正把我當長輩待,有不到的地方,還望哥哥多多原諒。”大媽那枯燥的臉上綻放出輕鬆愉快的光輝:又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