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兌換乾麵,蒸饅頭吃,擀麵條吃,什麼都可以。”
隊長秤著小麥,眼睛望著秤,聲音甩給我:“還要節省,打糊拉子吃最好,俗話說,‘麵條省,饅饅費,夾疙瘩雙倍面’。”
隊長的順口溜,把大家逗得鬨然大笑,笑聲在公場四周盪漾著。我高興一抬頭,頓時打了個寒噤,原來二瘌子佇立在麥堆那邊,眼睛怒視著每一個人,最後把惡毒尖刻的目光落在隊長臉上:“她她她們應該和和和我們一樣,公房裡稻子是是種子,如果秤給她們,我我我家又是兩個人,也也要一百斤……”
“二瘌子,你不要跟人家攀。”小田子冷言冷語的,“人家吃過大麥的嗎?再說你家父子兩個如果是知青,我們全秤稻子給你,如果隊長會計不同意,下半年就在我家口糧上扣。”
“你你你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二瘌子一張口露出一嘴黃犬牙,牙縫裡還塞著一片青菜葉子,他急得眼睛閉閉的,把毒結到小田臉上,又用那斜眼巡逡著大家,“反正我我我不同意,知青是來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又又又不是祖宗。拿拿生產隊草機機機草糠我就有意見了,她們養養豬又不給生產隊,你你你們再不管,我明天就就到大隊提提意見……”
“二瘌子,你說什麼屁話。”頓時,隊長目光威嚴起來,直著脖子動著肝火,“我售訴你,機草糠餵豬王支書都曉得,不瞞你說,昨天在大隊開會坯表揚她們呢,說她們有著紮根農村的決心,氣死你‘×’養的,瘌熊,有意見,大概到公社提去還差不多。”
“李老四,你你你有本事你你就秤。”二瘌子眼睛火冒冒的,急得瘌皮飛飛的,他那臉面就像中了瘋,已經不成樣子了,對著隊長喊,“我我我把秤砸斷掉,你當然,用用用集體東西做人情……”
“隊長,你們一片好心我們領了……”月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們身後的,清清脆脆的聲音送入了每個人的耳鼓。我轉身看著她,臉被夕陽映得紅彤彤的,褲子挽到膝蓋上,一雙
泥濘的腳都沒來得及洗,大概聽見吵嘴而來的。頓時,大家目光一致投向她,從每個人的眼神中來看,像似在同情,像似佩服,又像似只有在她臉上才找到正確的答案。只有二瘌子不敢抬頭,望著自己那雙絕對“討喜”的大腳丫。月圓繼續說:“我們應該擁護小二子的意見,應該和你們一樣,你們能吃,我們也能吃,你們是人,我們也是人;絕對不搞特殊化。”她說過就走到麥堆前彎腰扒著大麥……
“不要怕他,有禍我來當瘌熊。”小田子不服氣地說。
“你你你大概頭上長角的,今天老子說情都不行。她們一貫都想多吃多沾……”
“二瘌子你廢話真多。”我忍無可忍地怒視著他,“不會說話還專喜歡說話,月圓已經秤了,你眼睛大概放狗窩裡的,被狗吃啦。。。。。。”
“不不不秤要行呢,我我家一顆米也沒有了,哪哪個不不想想白米吃。”他說過一屁股坐在一條滿滿的口袋上,低俯著頭,晚霞映在他那瘌頭上似乎更紅更禿,頭髮更稀。“你家一顆米沒有怪我們?”會計的眼睛眯著,似乎被他瘌光刺的。深沉的說:“不是一秤桿分給你家的嗎?不會過日子還亂怪人呢,糧食下來賣糧,到春天買糧,睡不著覺怪床歪。”
隊長秤完,冷冷地對著二瘌子說:“明年隊長、會計就給你父子兩人當。”他又停了下,粗聲粗氣的,“這樣不得了了,我們這點權利都沒有了,你一天到晚全說你媽絕八代的話。我先說後應,你家十代都是痢子。”小田子又補:“瘸狠、瞎毒、瘌子叼,矮子殺人差一把刀,十代呢,這一代就算結束了,娶馬馬呢,娶騾子都娶不到”
我們雖然領了和社員一樣粗糙的大麥,但領了他們的情似乎比白米還要白,還要純。
“李素蘭你們該起床了。”是隊長的聲音,“忙時了,不像閒時,家家可能早飯都煮好了。”
我眼睛一睜,室內還沒有亮,只有土窗裡有著藍藍的光線,我摸到鞋子,步履歪斜的開了門:“隊長,這麼早,上工幹什麼?”
“婦女全都栽秧,男的下糞,挑秧抽水,”他嘴角上掛著笑意,看我係鞋帶,“請你把鞋子脫了,大概從現在起一直到八月底再穿吧。”
“隊長,讓素蘭站場頭吧。”月圓移出來,光著腳丫,褲子挽得老高,清清脆脆的,“她連拔秧都不會,你看……”
“就是混,最多一兩天,公場上已經沒有多少事了,除非掃場頭,曬曬零碎麥秸。”他從襯衫口袋裡漫不經心地掏出一包
“經濟”,抽出一支點燃後吸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