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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河來?”
米長山說:“是陳忠陽書記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們的。陳書記也是老水利嘛,他說了,三叉河是您此行的必經之路,要我在這裡等您。陳書記還說,您和同志們這麼大熱天跑出去,只帶了幾箱泡麵和礦泉水,吃不好,睡不好,一路上挺辛苦的,讓我好好招待一下。”
米長山根本沒提肖道清。
吳明雄卻對肖道清說:“肖書記,你看,咱們接受不接受米書記他們的招待呀?這場酒咱們喝還是不喝呀?”
肖道清以為吳明雄要在部下面前表演廉政,便作出一副鬱鬱不樂的樣子說:“吳書記,咱喝得下麼?大漠和新林的老百姓連水都喝不上,咱還有心思喝米書記的酒呀?”
米長山這才眯起小眼睛,甜甜地叫起了肖書記:“肖書記,你可別這麼說,大漠、新林,有大漠、新林的情況,我們雲海有云海的情況。我們這裡離大澤湖近一些,陳書記在這裡主持工作時,又特別注意上水利,所以,不論是大漠河,還是白馬河都沒斷流。今天我們可有活魚招待你們呢。”
吳明雄顯然沒有表演廉政的興趣,米長山話一落音,便馬上說:“好,旱成這樣,你們雲海還能拿出活魚來,這酒我和肖書記就喝了。”
肖道清便也說:“吳書記說喝,我們就喝。一路上吃了好幾頓泡麵,大家也確實辛苦了。不過,酒錢可得由你米書記出啊。市紀委明文規定:對本市上級部門一律不準進行白酒招待。”
米長山笑著說:“好,好,酒錢全由我和尚市長出。”
吳明雄忙道:“別,別,光出酒錢,可是太便宜你們了。酒我喝,魚我也吃,不過,酒宴捐你們雲海市得拿。市裡這回是痛下決心要上南水北調工程了,你米書記好歹也得給我認點捐呀!”
米長山一怔,說:“吳書記,你這是來殺富濟貧了嗎?根據省裡的精神,水利上的事,是誰受益誰出錢。我們雲海三河匯流,是水網地帶,基本上不存在水資源緊張的問題,你讓我們雲海認哪門子捐呀?”
吳明雄虎起了臉,道:“你還好意思說?!大漠河在你們雲海境內的這段細得像雞腸子,下游能不斷流麼?河道要加寬到150米左右,白馬河也要全面疏通,責任不小,事情不少。你們要麼出錢,要麼出力。相比之下,你們市比較富裕,我替你們考慮,還是出錢上算。”
市長尚德全苦著臉,直搓手叫道:“吳書記,你真搞錯了,我們市哪能算比較富裕呀?實在是虛名在外,苦不堪言哩!不信,您問陳書記,我們現在被三角債拖成什麼樣子了?”
吳明雄手一揮,說:“好,好,先別叫,這事我們以後再說,不出錢也行。今冬明春,你們給我準備15到20萬人上河工。”
尚德全和米長山都不做聲了,愣了片刻,熱情地招呼吳明雄和一行人吃飯。
酒宴幾乎就是魚宴。看到桌上各種各樣的魚,吳明雄馬上明白了尚德全和米長山變相彙報工作的用意,便也指著魚大發議論,大大表揚了米長山和尚德全以及雲海的幹部一通,要副市長白玉龍和市水利局把雲海的水利工作經驗好好總結一下,印成材料發到各縣市,還說,要讓《平川日報》專門來報道一下。
米長山這才高興了,在祝酒時,代表雲海市委、市政府表態說,不論市裡上不上這個南水北調工程,雲海的水利工作都會長期不懈地抓下去,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拖市裡的後腿。
吃過飯後,由米長山帶隊,吳明雄一行人上了叉河閘。
是一個星光滿天的夜晚,一輪又亮又大的滿月掛在中天,涼爽的夜風吹散了白日的暑氣,讓吳明雄感到十分舒心。
吳明雄問米長山:“知道這座河閘是誰主持修建的嗎?”
米長山說:“這還用問?是陳書記嘛。”
吳明雄點點頭,又問:“是哪一年修的?”
米長山說:“1959年,大躍進時。”
吳明雄說:“準確地說,是從1959年到1961年。建這座河閘時我也在。這座河閘以南歸陳忠陽,以北歸我,我們帶著3縣20萬民工吃住在工地上。吃的是什麼呢?是瓜菜,一部分糧食,一部分玉米棒心、幹灰菜、槐樹葉、楊樹葉、芝麻葉。1961年大饑荒已經開始了,我們搞以工代賑,到底還是把大漠河水道頭一次認真疏理了一遍,才有了後來近20年的安定。”吳明雄把面孔轉向肖道清和同行的人們,“今天,我們能不能再搞一搞以工代賑呢?像大漠、新林這樣財政倒掛的窮縣,我看完全可以搞以工代賑。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