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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道清笑笑說:“這也不是絕對的,也怕給黨的事業造成損失嘛。”
吳明雄火了,說:“怕這怕那不做事,給黨的事業造成的損失更大!人家罵的也就會更難聽,會罵我們是不知人民疾苦的冷血動物!”
肖道清怔住了,他再也想不到吳明雄會當著這麼多下級幹部的面,講出這麼嚴厲的話來。
吳明雄也覺出了自己的失言,緩和了一下口氣,又說:“我要宣告一下,我這話可不是針對哪個人講的,而是針對一些不做事,只會批評別人的批評家講的。工程今冬上馬,肖書記就是總指揮,大家都要全力協助肖書記的工作。”
肖道清想說,這事常委會還沒定呢,可咧咧嘴,苦苦一笑,設說出來。
站在河閘上,望著滿天星月,吳明雄最後說:“我記得美國前總統西奧多·羅斯福說過這麼一段話,大意是:人民信賴的不是批評家,不是指出強人有何失誤的人。人民信賴的是那些在角鬥場上翻滾奮鬥的人,這些人汗流滿面,血跡斑斑,他們英勇的戰鬥,也許不斷出現失誤。因為做事就免不了有失誤,然而,他們確實在努力奮鬥,他們充滿熱情,洋溢著偉大的獻身精神。他們如果有幸得到成功,那是他們奮鬥的結果;如果他們不幸失敗,至少也是在敢於冒大風險後的失敗;因此,決不能把他們這些戰士同既不知勝利為何物,又不知失敗為何物的冷漠膽怯的人們相提並論。我希望同志們都做這種的戰士。”
副市長白玉龍過來說:“我很贊成吳書記的意見,就是挨兩句罵,吃吃上面的批評,我們也得對一千多萬平川人民負責。有更好的思路,大家就提出來;沒有更好的思路,我看就這麼幹算了。吳書記剛才說話時,我就想起了個人,叫祁本生,泉山縣周集鄉黨委書記,三年前第一個向農民集資辦水利的人,我看這人就是個戰士……”
吳明雄叫了起來:“白市長說得好,也提醒了我。這個祁本生我們都要去見見,明天的日程我看就改一改吧,和泉山的同志就在周集見面,現場會也在周集開吧”
二十六歲的祁本生從市團委調到泉山縣周集鄉任黨委書記時,白玉龍是泉山縣縣委書記兼縣長,吳明雄是主管農業的市委副書記。一到周集鄉上任,祁本生就捅出了個沸反盈天的“攤派”事件。
為了修建“半山水庫”,從根本上解決全鄉抗旱排澇問題,祁本生主持鄉黨委做出了向全鄉十餘萬農民每人籌資一百元的決議。決議做出後,祁本生跑到縣委找白玉龍請示,白玉龍很明確的說,周集鄉不是一般的地方,民風剽悍,舊時有訴訟傳統,現在上訪習慣,這麼做可能會出事,要祁本生三思。祁本生三思之後,還是硬幹了,三個月籌資一百二十萬,親自帶隊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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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白玉龍又找祁本生談了一次,說:“縣委知道,這個水庫是一定要上的,而且,早上比晚上有利。但是,因為是向農民集資,縣委又不能表態支援,以免日後被動。”
這實際上是暗示祁本生,萬一鬧出事來,縣委是不能承擔責任的。
祁本生一昕就明白了,對白玉龍表示說:“白書記,我不要你縣委表態,只要你縣委不干涉。到時真需要有人做犧牲,就犧牲我祁本生一人好了。反正我內心無愧,是為周集人辦好事不是做壞事。”
白玉龍點點頭,說:“也好,你真能在周集風平浪靜地把這件事做好,就為我們全縣類似的工作探了次路,我個人祝你成功。”
然而,卻鬧出了很大的風波。
水庫修到一半時,周集八個行政村三百多人聯名的告狀信寄到了省裡、市裡。省城某報還在讀者來信欄目裡,部分發表了告狀信的內容,驚動了主管農業的吳明雄,也驚動了平川市委。
當時的市委書記謝學東大為惱火,在常委會-說,祁本生這個青年幹部不知天高地厚,捅了大漏子,碰了“不準加重農民負擔”的高壓線,要吳明雄代表市委親自去查處。
吳明雄再也忘不了那次查處。
是個大冷天,吳明雄在白玉龍和一幫市縣幹部的陪同下,把一身冰碴泥水,又黑又瘦的祁本生從工地上找來了,談了不到十分鐘的話,祁本生竟袖著手,守著一堆炭火睡著了。一個隨吳明雄同來查處的紀委幹部很生氣,說祁本生態度不端正。在場的一個周集鄉幹部忍不住了,告訴吳明雄,祁本生是太累了。“攤派”的事見報後,祁本生把工程抓得更緊了,連著一個星期沒下山,沒吃過一次好飯,沒睡過一次好覺。祁本生還說了,他可能幹不長了,得抓緊時間多做點事,別讓農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