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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頂城堡廢墟舉行的音樂會。除此之外我們足不出戶。在寧靜中獨處休養生息。
年度慶典
一天晚上,我們發現原本準備做飯的食料,已在一天的工程中蒙上厚厚一層灰。飢餓所迫,只好出門。我們決定去古德村(GouIt)——一個對觀光客沒有吸引力的荒村,上一家簡樸的小館,那樣就像在自家吃飯,只是更乾淨些。我們把衣服上的灰塵排掉,留下狗兒看守牆壁上那些洞。
這是空氣悶熱寧靜、令人窒息的一天。村子裡彌散著柏油路燙焦的氣息,混合著曬乾的迷迭香味和泥土烘熱的氣味。到處是人。原來今天是本村舉行年度慶典的佳節良辰。
我們應該先打聽一下的。每個村子都會在八月裡舉行慶典,只是方式各有不同:有的是滾球大賽,有的是騎驢競走,有的是烤肉聚餐,有的是展覽會。會場的樹上會懸掛五彩閃爍的燈,地面上有木板鋪成的跳舞場;吉普賽人、手風琴、紀念品商人和搖滾樂團會不辭辛苦,從亞維依跋涉趕來。這是個熱鬧場面,通常也很好玩;除非你像我們,整天待在建築工地,再也不願承受刺激。但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已經想好晚餐要點什麼,總得吃了再走。只要能享用乾貝燻肉沙拉、琴酒燒雞、主廚特餐和美味的巧克力蛋糕,村裡多幾個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其它月份,村中街道上出現十幾個人,就表示有特別的事發生:也許是葬禮,也許是兩家肉店削價大競爭。但今晚格外不同,古德村做主人,歡迎全世界來訪;而全世界的人,顯然和我們一樣飢餓。餐廳客滿,擺在餐廳外面的桌椅也坐滿了人。幾對夫妻躲在樹影下等座位空出。服務生手忙腳亂,老闆伯特里又是疲倦又是開心似的。“你們應該先打個電話來的,”他說“十點再來,看看我能給你們弄點兒什麼吃的。”
風景線
就連裝得下古德村全村人口的咖啡館,也只餘站位。我們端了酒到馬路對面去喝。那兒,空曠的廣場上,攤子已經擺起來了。廣場中央有個紀念碑,紀念在歷次戰爭中為了法蘭西的光榮而捐軀的村民。我們見過的諸多戰爭紀念碑,和這個一樣,都維持得很好,三面簇新的法國三色旗,鮮明亮麗,映著灰色的石碑。
廣場周圍的民房,都敞開著窗戶,居民伸頭探腦,張望著窗下緩慢移動的一團騷亂,把光影閃爍的電視忘在身後。說是慶典,其實不如說是市集;本地工藝匠帶著雕刻品和陶瓷器,釀酒人帶著酒,養蜂人帶著蜜,再加上幾位古董商和畫家。白日熱氣殘存,從石牆的溫度感覺出,也可從慵懶飄動的人群身上看出;重心放在腳後,肚皮挺出,肩膀鬆垮,度假姿態十足。
攤子大多隻是一張摺疊桌,印花桌布上擺些手工藝品。有些攤子上撐起告示,說是萬一有人要買東西,可到咖啡館去尋找攤主。有一個攤子特別大而精緻,有桌子、椅子和長凳,還擺著幾盆棕桐。一個黝黑壯實的男人,穿著短褲、涼鞋,坐在一張桌子邊,桌上一瓶酒。一本訂貨簿。原來是幫我們做過活兒的鐵器專家奧德先生。他招手要我們過去坐下。
鐵匠做的是鐵器和鋼具,在法國鄉下。他忙著給多家裝鐵窗、鐵門、鐵條、鐵格子,把似乎藏在每叢樹林裡的小偷,阻擋在屋宅之外。不過奧德先生不只做這些簡單的安全裝置,他發現有人要買18、19世紀古董鋼製傢俱的複雜製品。他有一本產品照片及設計圖樣,如果你想要一張公園椅、一隻烤麵包架,或是拿破崙睡過的那種摺疊行軍鐵床,他可以造一個給你,弄得舊舊的,生滿鐵鏽,古色濃濃。
而且,他有小舅子和一支獵犬幫忙,訂製任何東西,他一定答應在兩週內交貨,而其實要三個月後才送來。我問他生意好不好。
他拍拍訂貨簿。“我可以開工廠了。德國人、巴黎人、比利時人,今年全都想要一張大圓桌,幾張花園椅。”他移開身旁的椅子,讓我們看清它優美的大弧線。“問題是他們總以為不管什麼東西。我幾天時間就能做好,你是知道的…。”他話不說完。滿含一口酒,深思熟慮地咀嚼著。一對夫妻,在攤子附近徘徊了一陣子了,這時走上前來,詢問行軍床的事。奧德先生開啟訂貨簿。舔舔鉛筆尖,抬頭看著他們。“我必須告訴兩位,”他誠摯地說:“可能要等上兩個星期。
黯夜暴雨
我們吃到晚飯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回到家,早過了午夜。空氣溫暖沉重,異乎尋常的凝滯。是適合下池游泳的夜晚。
我們滑入水中,浮在水面,仰望繁星,為這酷熱的一天畫下完美的句號。從遙遠的蔚藍海岸方向傳來一聲悶雷和閃電。那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