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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下子撲入了李靈的懷中,哀痛湧上心頭,面對心愛的人,不再壓抑,放聲大哭,聲聲悲切。
她如此傷心,李靈心中自也不是滋味,卻是強撐著笑容,輕撫著她的頭,柔聲說道:“不要再傷心了,戰蔚在天上看到了也不會安心的。”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那可笑的自尊害死了戰蔚,我明明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卻還是瘋了一樣的賭氣,不自量力的去攻打夔州,死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戰蔚不該為我擋那一箭,都怪……”
“不是你的錯!”李靈打斷了長公主的自怨自艾,他扶起她的臉,直視著她的雙眸,道:“是我的責任,我應該向你坦白心意,而不是用那毫無意義的小伎倆阻止你上戰場殺敵。相處這麼久,我明知道你的性情,卻還是如此不屑一顧,不能體會你的心緒,自以為是的做著愚蠢的決定,真正應該自責的人,是我才對,都是……”
李靈原本是很想痛罵她一頓,但聽聞戰蔚戰死,她自己又中了箭傷,心卻是一下子軟了下來,連重話也不忍心再多說一句。於是乎就乾脆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長公主也不是那種兇蠻無理之人,越是聽他如此,心中卻是內疚自責,李靈這麼做,其實比直接數落於她更有效果。
她自然是感對愧疚不已,卻又為李靈能如此縱容寬懷於她而倍感欣慰,於是輕輕的捂住他的口,含情脈脈的說道:“不要在說了,現在的局面,完全是我疚由自取的結果,是我不好,是我不該任性,不該那麼爭強好勝,你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為了我好,而我卻視而不見,辜負了你的一片情意。李靈,從今往後,我一定改掉我的脾氣,一切都聽你的,再也不枉做主張了。”
雖說戰蔚死了,韓令坤也陣亡,自帶兵出征以來,首嘗敗績,但經歷了這一切,能讓這位驕傲獨斷的公主從此依從於他,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總算還是有一點收穫的。
李靈心中暗喜,表情卻依然充滿溫情,道:“殿下,我喜歡的不光是你清豔的容顏,更是你是那顆高貴的,獨一無二的心,你無須對自己做任何改變,我只要讓你知道,李靈對你所做的任何事,均是出自真心實意,為你著想就好了。”
長公主自是大為感動,傷感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喜悅,原本蒼白如紙的面容卻也著上了幾許紅暈,伏在他肩頭默然不語。
從來沒有如現在這般需要依靠,雖然這個肩膀並不寬大有力,但卻能讓她的心無比的安穩,只要靠著他,便是天塌下來亦無所畏懼。
“李靈。”
“我在。”
“抱緊我……”
“就是死,我也不會鬆開……”
就這般相擁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長公主已悄然睡去,而那雙手卻還緊緊的摟著他不肯鬆開。李靈輕輕的掰開她的手,扶她小心的躺下,掩好被褥。
撫著她冰清如玉的面容,如此的安然,如此恬靜,嘴角邊還留有幸福的笑容,彷彿夢中也和他在一起。
深情而視,良久,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然後起身走出帳外。
外邊已是守了不少將領,眾人一見他出來,正要上前奏報戰事,李靈手一揮,低聲說道:“回大帳說。”
眾將不敢多言,遂跟隨他回到帥帳。
那王審琦首先上前,跪于帥案之前,道:“末將保護殿下不周,致使殿下受傷,請大帥治罪。”
李靈道:“本帥只命你奪取鐵鎖浮橋,並沒有命你保護殿下,你何罪之有,起來吧。”
“謝大帥開恩。”
王審琦剛站起來,那張美卻又跪於說道:“末將夾攻高彥儔不利,請大帥治罪。”
那慕容延釗也上前說道:“此計策乃屬下所策,如今遭敗,一切責任當在屬下身上,請大帥治罪。”
李靈看著他二人,忽然哈哈一笑,親自上前扶起他二人,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諸位將軍皆是奉我之命而行,已是盡心竭力,若論罪責,也該當由我一人承擔,與你等又有何干!”
諸將見李靈胸襟如此,俱是心下感慨欽佩,那慕容延釗道:“大帥,此戰失利,卻是我們對那高彥儔重視不夠所致,如今只需大軍兵臨夔州城下,四面圍攻,縱是那高彥儔本領再大,也必抗不過我軍數倍兵力的猛攻,夔州一樣可輕易拿下。”
高彥儔啊高彥儔,你讓我第一次嚐到了敗仗的滋味,你殺死了我的大將,你射死了戰蔚,最不可饒恕的是,你竟然射傷了殿下!
此仇不報,我李靈有何臉面去做她的駙馬!
他的臉色漸漸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