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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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通這話是有所指的,因為錢學禮是袁錫藩一手提拔起來的,東州官場上無人不知袁錫藩的外號叫“西門大官人”,兩個人是一丘之貉,沒少禍害良家婦女。王主任被丁能通說得敢怒不敢言,索性不再搭茬。
縣政府辦公室的牆上掛著皇縣地勢圖,李為民站在地圖前正在佈置任務。
“同志們,經過軍民們一天的努力,有三處險段已經得到控制,還有兩處最危險的地段軍民們正在搶修,特別是牛家屯糧庫段最為危險,大柳河在這裡是個急轉彎,河水寬闊湍急,一旦浸溢,牛家屯糧庫不保,並威脅著下游三個鎮、一萬一千畝耕地和三萬七千人的安全,搶險迫在眉睫啊!”
這時,賈朝軒、丁能通和顧懷遠急衝衝地走了進來。
“朝軒,你來的太好了!”
“為民,情況如何?”賈朝軒焦急地問。
“情況十分危急,目前有東西兩處險情,這樣吧,朝軒,我們分頭行動。鐵男同志,你跟賈市長去前插鎮大堤,振東同志,跟我走,去後插鎮牛家屯大堤,事不宜遲,我們必須馬上上堤,賈市長,你看怎麼樣?”李為民一口氣說完,看著賈朝軒。
“為民,就按你說的辦,何振東,你要注意李書記的安全!”
“知道了賈市長,我們一定會保護好李書記的。”何振東信誓旦旦地說。
“朝軒,你也要注意安全啊!同志們,出發!”李為民說完披上雨衣大步走出會議室。
大柳河河水洶湧向前,把河岸整棵整棵的大樹連根拔起,狂傲不羈的河水,像無數群脫韁之馬,抖動著黑色的脊樑,向前狂奔。
洪峰發出驚雷般的吼叫,洪水夾帶著泥腥味兒和腐枝爛葉迎面撲來,直透靈魂。李為民身披雨衣,扛著編織袋與軍民奮戰在一起。
在暴雨中,在狂風中,抗洪大軍頂著炸雷,迎著閃電,像一層黑色的螞蟻奔忙著、呼喊著。裝土、運土壘草袋,夯實、再裝土、再運土,又加一層……一條編織袋裝滿了,第二條編制袋很快伸在鐵鍬下面,一條草袋剛擺上圍堰;第二條草袋又擺上去了,一個人累倒了,也不知從哪裡又鑽出了什麼人,又頂了上去……
人群中,何振東穿著雨衣跑到李為民身邊,氣喘噓噓地說:“李書記,南岸多處決堤,幾個鄉鎮已經汪洋一片,北岸又多了兩處險段。”
“振東同志,被淹的群眾撤離得怎麼樣?”李為民關切地問。
“李書記,已經全部撤離。”
“北岸決不能決堤,一定要保住牛家屯糧庫。”
李為民說完扛起一個編織袋,衝向最危險的地方,何振東望著李為民搖搖晃晃的背影,抹了一把感動的淚水,自己也扛起一個編織袋衝進人群。
在前插鎮大堤上,丁能通陪賈朝軒在軍用帳篷裡仔細地看著地勢圖,手裡的煙已經燃掉了一大半,長長的菸灰即將掉落。
軍用帳篷外軍民們正在搬運編織袋、石頭、鐵絲網,突然帳篷外一陣喊叫,一隊勞改犯排隊跑了進來。
賈朝軒走到軍用帳篷門口不解地問:“能通,怎麼來了這麼多勞改犯?”
“聽張鐵男說,附近有個看守所,這是司法局支援我們的。”丁能通解釋說。
“懷遠,把張鐵男叫過來,亂彈琴,還嫌大堤上不亂,萬一勞改犯藉機鬧事,或藉機逃跑,不是給抗洪搶險添亂嘛!”
顧懷遠應聲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顧懷遠和張鐵男跑了過來。
“賈市長,有什麼指示?”張鐵男氣喘吁吁地問。
“亂彈琴,趕緊把勞改犯換下去。”
“賈市長,這些勞改犯每年都參加抗洪,打樁都是好手。”
“那也不行,報道出去影響不好,出了事也不好向他們家屬交代。”
“好吧,我馬上通知他們回去。”
“鐵男,別看現在雨小了,但是洪水流量很大,水位高,風力大,浪高一米左右,風向直衝大堤,應該每隔一米打一個木樁,上面捆草把、柳條包,做防浪隔離帶,在被淘刷堤坡處,沉鋪木工布做層面,用卵石袋對堤坡進行護砌。只有這樣,才能有效地控制風浪對堤坡的沖刷。”
張鐵男應了宣告白了,便調頭跑進奔忙的人群中。丁能通暗自佩服賈朝軒內行,不愧是主管抗洪搶險的領導,張鐵男以前在金橋區當區長時,沒與洪水打過交道,顯然經驗不足,賈朝軒指揮若定,頗有大將風度。
72、犧牲
抗洪大軍又奮戰了整整一天。
深夜,天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