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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地域或特定稅區修理道路的任何基金,全歸州長管理;州長由樞密院黜陟任免,接受樞密院的命令,並不斷與樞密院保持聯絡。隨著專制政治的發展,行政當局逐漸併吞國家的一切其他權力,所有指定作為公共用途的一切收入,全都攬歸自己管理。但法國的大驛路,即聯絡國內各主要都市的道路,一般都整飭可觀;在若干州境內,這些道路比英國大部分道路宏壯得多。可是,我們英國所稱為十字路,就是說,鄉下的大部分道路,卻全未進行修理,有許多地方,過載車輛已不能通行,而在若干地方,甚至騎馬旅行也有危除,惟有騾是安全可靠的運載工具。一個崇尚虛飾的朝廷的驕矜大吏,往往樂意經營壯麗堂皇的工程,例如王公貴人時常經過的大道。後者的讚賞,不但使他感到光榮,甚或有助於增進他在朝廷上的地位。至於偏在鄉村的許許多多小工程,既不足以壯觀瞻,又不足以邀聲譽,除了實際上有極大的效用以外,沒有其他可取的地方。這樣,無論就那一點說都似乎是過於瑣細不值一顧的工程,怎能叫堂哉皇踐的大吏注意呢;所以,在這種人的管理下,這種小工程總是受漠視的。
在中國,在亞洲其他若干國家,修建公路及維持通航水道這兩大任務,都是由行政當局擔當。據說,朝廷頒給各省疆吏的訓示,總不斷勉以努力治河修路;官吏奉行這一部分訓示的勤惰如何,就是朝廷決定其黜陟進退的一大標準。所以,在這一切國家中,對於這些工程都非常注意,特別在中國是如此。中國的公路,尤其是通航水道,有人說比歐洲著名的水道公路要好得多。不過,關於那裡的水道公路工程的報告,大都得自少見多怪的旅行者和無知好謊的傳教士。假使這些工程,是經過比較有識者的考察,假使這些報道,是比較忠實的目擊者的敘述,那麼,那裡的水道公路工程恐怕就不值得我們如此驚異。柏尼爾關於印度這類工程的報告,就遠沒有其他大驚小怪的旅行者的記述那麼誇張。法國對於大公路,即常常成為朝廷及首都人士談話資料的聯絡各地方的通衢,無不慘淡經營,而其餘一切支道橫道,則漫不經意。亞洲各國的情形,說不定也是這樣吧。加之,中印各國君主的收入,幾乎都是以土地稅或地租為唯一源泉。租稅徵收額的大小,取決於土地年產物的多寡。所以,君主的利益與收入,與國境內土地的墾治狀況,以及土地產物數量的多寡,土地產物價值的大小,必然有極大的直接關係。要儘可能地使這種生產物又豐盈又有價值,勢須使它獲有儘可能廣泛的市場。要做到這樣,必須使國內各地方的交通既極自由,又極方便,極便宜。而維持這種交通狀態,惟有興築最好的通航水道與最好的道路。然在歐洲,各國君主的主要收入並非仰給於土地稅或地租。固然,歐洲一切大的王國,主要收入的大部分,也許歸根結底也要依靠土地生產物,但這依賴不是直接的,而且不象亞洲各國那樣明顯。因為這樣,歐洲各國君主不象亞洲君主那樣急於增進土地生產物的數量和價值,換言之,那樣急於維持良好的水道及公路,以開拓土地生產物的廣泛市場。因此,即使在亞洲某些地方,浚河修路庶政,行政當局辦得成效卓著,如傳聞所說(據我所知,至少含有若干疑問),在歐洲現狀下,要想任何地方行政當局把那種事情弄得相當的好,恐怕是沒有希望的了。
一項公共工程,如不能由其自身的收入維持,而其便利又只限於某特定地方或某特定區域,那麼,把它放在國家行政當局管理之下,由國家一般收入維持,總不如把它放在地方行政當局管理之下,由地方收入維持,來得妥當。比如,倫敦市上的照明與鋪路費用,如由國庫開支,那街上所點的燈,所鋪的石,能做到現在這樣完善,其費用,能象現在這樣撙節麼?況且,這費用,如非取給於倫敦各特定街坊、特定教區、特定市區的居民所提供的地方稅,那勢必要從國家一般收入項下開支,其結果,王國中不能受到這街燈利益的大部分居民,就要無端分攤這負擔了。
地方政府和州政府管理地方收入和州收入,固然有時不免發生弊病,但是,這種弊病苦與管理和花費一個大帝國收入所時常發生的弊病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麼。況且,與後者所生的弊病比較,前者的弊病,容易矯正多了。在英國,在地方或州治安推事管理之下,鄉下人民為修葺公路,每年所必提供的六日勞役,也許不盡用得其宜,但從沒有發生慘酷壓制的事情。在法國,此項勞役,歸州長管理,但不一定比英國用得適當,而強徵勒索的舉動,往往極盡慘酷暴戾之能事。法國人所謂強迫勞役制,成了悍吏魚肉人民的主要工具;設某教區或某村社不幸為悍吏所嫉惡,悍吏往往就藉此以施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