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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歡和他對了對時間說:“你先去睡三個小時,到時候來替換我。”
兩個人必須都要睡一會兒,否則明天一天的任務別說根本堅持不下來,那怕有一瞬間的閃神兒都是不允許的。
劉巖聽話地回到了房間。
柯凝歡將手裡的兩包速容咖啡遞給坐在一邊的服務員,請她幫著給衝一下。
服務員接過咖啡便離開了。
她坐在服務檯的椅子上,從口袋裡拿出剛剛盧局長交給她的預案,一連看一連用手指按著兩邊的太陽穴緩解著自己這一天緊繃的神經。
如果沒有咖啡,她怕一坐下就會睡著了。
一會兒,一個精緻的不鏽鋼保溫杯遞一她面前。她頭也沒抬就伸手接過了杯子。
端著杯子送到口邊剛要喝,卻發現了不對勁兒。猛一抬頭,便看到陸緒平那對黑亮的眸子正盯著她看。
一件黑色襯衫下襬紮在腰間,深色西裝上衣鬆鬆垮垮地披在肩上,像是剛洗過澡,頭髮鬆散地垂下來,顯得臉上線條柔和了許多。
當他靠近的時候,身上的淋浴液的味道立刻充滿鼻端,似青草的芳香。
柯凝歡將杯子放到桌子上,輕輕推回去給他:“謝謝,我不渴。”說罷,她仍低下頭看手中的材料。
陸緒平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忽然有種很挫敗的感覺。
這女孩像是對他有種天生的戒備,拒絕和他有任何接觸。
這是他三十多年人生中從未有過的禮遇,他第一次看到這種不為任何誘惑所動,清澈如一泓泉水樣的女孩。
他想起第一次和她在咖啡廳見面,她離開時很豪氣的拍下的那張粉紅色的毛老頭票子,張揚的短髮在夕陽下像鑲了層金邊,年輕而朝氣的臉上有著恣意的任性。
而兩天前,在三號樓前她那句淡淡的“我吃過飯了”,則把她對他的防備和疏離都寫在臉上,儘管她自以為掩飾的很好。
只有年輕和心底的純粹,才會這樣毫不矯情的表達自己的意願吧,她真是一點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她這種像是與生俱來的對他的牴觸和防範,讓他很鬱悶。
想他陸二少,從出生以來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走到哪兒不是女人趨之若鶩,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女孩對他避如蛇蠍。
從今天一大早在三號樓門前坐上車,他就一直在觀察她。
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直到剛才,看著她從樓下一步步爬上樓,一頭原本張揚的短髮有些凌亂,蒼白的小臉白得近乎透明,一雙靈氣的大眼睛透著疲憊,這才讓他意識到這個年輕的女孩子那柔弱的肩膀上承擔了太多的責任和原則。
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覺得胸口的某個地方在隱隱作痛。
這念頭剛一出現,他猛地吃了一驚。
什麼時候,他陸緒平竟會為著一個還算陌生的女孩子心疼?
盯著她深陷的眼窩兒,發暗的眼圈,不覺有些心浮氣燥,口氣也變得凌厲:“你當這是毒藥嘛!”心中有著一股莫名的怒氣,口氣不覺變成了輕斥。
柯凝歡驚異地抬起頭,看到男人那薄怒的神情和壓迫過來的身軀,她身體不自覺微微往後躲閃了一下。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麼自己就得罪了這位二少爺。
陸緒平看到她的反映,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些問題,不覺放緩了聲音:“你的臉色很差,明天還有一天的工作呢。”
柯凝歡只抬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又低下頭,不再搭理他。
她的眼眸低垂,一縷碎髮遮住了那雙靈氣的大眼睛,讓他忍不住想給撥開。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扔著的兩袋咖啡包,微不可聞地嘆口氣,不覺加重了語氣:“你的胃不好,醫生說過不能喝咖啡的。”說罷,仍是固執地把杯子又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陸二少還真執著。
柯凝歡實在沒力氣為了一杯水和他再計較下去了,她頭也不抬地接過杯子,送到嘴邊,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水。
又是溫溫的蜂蜜水,裡面也不知道加了些什麼東西,有種清涼甘潤的清香。
“謝謝。”她把杯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垂下頭繼續看手裡的資料。
陸緒平握住杯子,在手中把玩了兩下,再看著她低垂的小腦袋和一隻越攥越緊的拳頭,心情忽然大好。
他嘴角一勾,不覺伸出了手,終於把她垂著在臉側的那縷頭髮輕輕的撥到了她的耳後,露出了那張俏麗的小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