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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的坐上賓,這樣叫起來未免令人生疑,我姓,李憲,先生叫我名字就是了。”
李白吃了一驚:“原來是蔡王殿下。”
“讓先生見笑。”
“名字是這麼隨便告訴別人的東西嗎?”蓮子一直縮在旁邊,小煤黑臉像霜打過一樣,連坐在門外的車伕都能感覺到她身上強大的怨氣。
“這位是……”
“哦哦……”李白急忙替蓮子掩飾,“這是我本家的兄弟,幫了我不少忙的。”
“大漠中並沒有見過,不是跟先生一起來長安城的嗎?”
“沒見過就不是一起來的?沙漠裡就你們家那一條路嗎?”蓮子的聲音像吵架一樣,夾雜著李白焦頭爛額的聲音。
“他……他是一早來長安的。”
“這小兄弟真有意思。”
“誰是你小兄弟?”蓮子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脫出來,小兄弟,虧他叫得出來。
她不能認他,不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功虧一潰。
所以他也不認得她。
露水之緣不管對三郎還是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都是太尋常太尋常的了。
什麼“你總是能傷到我”,什麼“妖怪和人一輩子的契約”,也就濛濛她這種從來沒見過世面的小妞吧。
“是我唐突了。”李憲的口氣明明一如既往的平和。
可是蓮子卻莫名奇妙地能從他的聲音裡聽出厭煩來,他一定是嫌棄她了,她這樣的打扮認不出來也是在情理之中,完全沒必要無理取鬧。
蓮子就在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裡把一張臉扭得亂七八糟,看得李憲莫名奇妙,看得李白全身難受恨不能替她把臉抹平了
下了車暫入宮門前的小行宮,沐浴更衣,再由太監們指點朝聖的禮節。
皇宮大殿金壁輝煌,蓮子也不算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然而古斯國的皇城怎麼能跟大唐盛世相比,人簡直像是從鄉下一步邁進了城裡。
“口水收回去。”
“說誰呢。”蓮子聽見耳邊李白的聲音,白了他一眼,但還是抬袖子來擦了擦嘴角。
大殿上有人高喊一聲:“宣———”
蓮子急忙跟著李白往臺階上面爬。
光只爬臺階就半柱香的功夫,好容易氣喘噓噓地到了臺子上,跨過高高的門檻,只看見黑壓壓的一片人,沒等站定,就被呼喊著行大拜九叩大禮。
“你就是李白啊?”龍座上的那個人緩緩問道,他口齒不太伶俐,好像剛吃完一塊燙嘴的肉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會讓人有踢他一腳的衝動。
這就是皇帝?
萬里迢迢跋山涉水趕來看一條龍,結果發現那其實是一頭豬的時候,蓮子的心像放在冬天裡的豆腐一樣慢慢變冷了。
有誰見過一個國家的人向一隻豬朝聖呢?
蓮子不知道自己是該衝上去踢他還是該拜服在他腳下。
那隻豬已經走下寶座,慢慢地向李白靠近過來。
“聽說你詩寫的很好啊?”他提起詩的口氣就好像提起一鍋紅燒肉。
李白苦笑,他當初反出考場為了什麼呢,無非就是怕這種人和這種場景:“都是外面人謠傳的厲害。”
“還有一個女人為你死了?”
“是草民失德,才會讓這樣的慘劇發生。”
“你很厲害嘛。”豬蹄摸到他身上,反覆揉搓了幾下,“真的是很厲害嘛……”
李白暗暗納悶,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頭呢,為什麼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倒豎起來。
滿朝文武一片輕咳聲。
“恭喜皇上得此賢才。”終於有一人緩緩踱步到殿前,“臣也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稟報。”
“啊啊……好啊。”豬頭帝終於肯把鹹豬手從李白身上拿開了。
“古斯國派往大唐的使者,在沙漠中遇上了強人,只剩下一位公主……”
蓮子的耳朵立刻豎起來,這……這不是在說她嗎?
可是那個人明明在說著她的事好像卻她沒什麼關係:“如今她歷盡了千辛萬苦來到長安腳下,就是為了向皇上呈獻古斯國王的一片心意。”
呃?
這簡直……就好像有人把她肚子裡的蛔蟲拿到了那個人的肚子裡。
蓮子正激動想衝去出叫她“親人啊”,猛然抬起頭卻看到那個人冰雪鑄成的臉容,在陽光之下也仍然沒有任何融化的痕跡。
蓮子那聲叫喊硬生生地吞回到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