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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想到蓮子上躥下跳的那副勁頭,忍不住啞然失笑。
而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她的訊息。
直到三郎回長安才知道,蓮子與古斯國君父女相認,已經變成了貨真價實的公主。
可是為什麼始終就沒有她的一紙片言?
多年來對政局的敏感使他有一種奇異的直覺,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蓮子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
手按在牆上思忖了許久得不到答案,聽到有人喚他:“蔡王殿下,可以進來了。”
這是距離內宮不遠的停衣間,裡面布著大紅色的鍛子,四周圍紅光燦爛,蠟燭點得正旺,這麼紅通通的一切,卻沒有半點喜慶的意思。
李憲走進屋裡,見新娘頭低垂著,早就把能丟的東西丟了一地,他拾起了鳳冠放在桌上,輕微的動靜讓新娘子略抬了眼皮。
“三郎他到底是不肯來見我嗎?”
李憲怎麼能跟她說,並不是三郎不肯來,而是她的母親根本就不能去召喚三郎:“阿桃。”他叫她的小名兒,雖然他並不像三郎,從小是跟薛桃一起長大的,但畢竟擔著表兄妹的名義,從心底裡就親近幾分。
他的聲音溫柔而平靜,這一聲輕喚,就讓薛桃淚流滿面:“大哥哥,你救救我,他們都欺負我,你跟我母親講一講啊,不要讓我嫁到宮裡面去……李重茂他……他……他還是個小孩子……”
她抓住他的手拼命的搖晃。
可是卻並不知道,她當做救命稻草似的抓住的這個人,卻是被她母親太平公主請來做說客的。
韋后得了天下,太平公主怎麼能甘心,無論如何也要在宮裡插進一隻腳去,把薛桃嫁給李重茂無疑是最好的藉口。
這裡面沒有什麼情愛甚至連恨都沒有,只不過就赤裸裸的權力交易。
李憲靜靜地看著她。
從小他就看不得女孩子受苦,她們明明比男人更嬌弱,為什麼卻要承擔比男人更多的苦難?
“阿桃。”他的聲音讓她終於是靜了下來。
紅燭混亂的影子撲在牆上,像一個巨大的不可琢磨的前景。
薛桃自小被母親寵慣了,從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其實不過就是被飼養的寵物,到該死或者該去送人的那一天,哪容得她有反抗的餘地?
“大哥哥……”她遏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像小時候那樣反反覆覆地叫著哥哥。
明明沒有用,卻想透過無力的哀求來減輕痛苦。
李憲無奈,薛桃並不像他們家裡的任何一個人,姑母怎麼能忍心這麼天真的放縱了她,卻又把當推進了無底深淵裡。
他反手握住了她溫軟的小手:“阿桃你還記不記得……我的母親?”
薛桃怔了一怔,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提起這個人?
印象有一些模糊了,但因為太深刻,還是多少留有一些餘地。
“她是李氏家族裡最美的女人,我父親娶了她之後,曾經發誓此生再不會有第二個女人,他以為他們可以白頭到老,只要有了我母親,他心裡就沒其他的任何奢望。”
薛桃終於是隱約的想起來了。
那時候年紀太小,只記得那風華絕代的美人,一出現就會讓在場所有人鴉雀無聲。
就連太平公主對自己的姿容特別自負,每次那美人來過之後,她也會把美人所送來所有東西都掃地出門。
那時候以為她們之間有什麼過節,而今想起來,不過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嫉妒。
“可是我父親並不知道這世上的事情,並不是只要他不想,不要,不爭,不求,就不像泥土一樣粘到自己的身上來。”
薛桃莫名奇妙地開始顫抖,握住了李憲的手抖個不停。
然而李憲還是要說下去。
她還是不得不聽到他流水一樣平靜的聲音。
“那一年祖母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忽然對我父親起了疑心,下令查抄王府,母親在宮衛趕來之前,把對父親不利的所有證據都燒成了灰,可是總還有來不及抹去的,母親為了保護我父親,就把那些東西硬生生的吞進了肚子裡。”
“不要說了,大哥哥,你不要說了。”
“阿桃,你必須要聽,不但要聽,而且要牢牢的記住。”
“為什麼……為什麼……”薛桃把頭抵在牆上。
那樣的痛也不足以抵制心頭的痛,眼淚還是不能夠抵擋地流下來。
“那些東西不能被消蝕,所以我母親足足痛夠了七天才死去,那時候我父親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