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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壯半信半疑,瞥見她不耐煩的神色,話頭生生止住,左臂從衣袖抽出,乖乖把羽絨服遞過去。
曲懿接過套在身上,將拉鍊拉到頂。
羽絨服立領設計,包住濃密的捲髮,順勢藏住大半張臉,還不滿意,就從大壯那搜刮來鴨舌帽,帽簷壓到不能再低,又摘了耳墜隨手放進口袋。
“走了。”
大壯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掏出手機,正準備給周挽彙報情況,介面左上方跳出一個數字。
曲懿發來的訊息。
Y:【轉賬8888】
Y:【十五分鐘後再告訴你周挽姐姐。】
周挽是曲懿的經紀人。
秉著給錢就是爹的原則,那點打小報告的心思瞬間消散,順便多囑咐了句:【懿姐注意安全啊,有事給我打電話。】
曲懿沒回。
室外溫度比想象中的還要冷,早上下了場雪,傍晚雪勢漸大,又急又兇,飯局進行到一半才停下。
霧色的天籠罩在頭頂,沉悶,透不過氣。
會所外圍玻璃被擦得鋥亮,映出曲懿的模樣,上半身裹的像熊,腿卻是裸著的。
不合時宜的怪異打扮,即便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還是招來不少注意力。
天橋上的行人少了些,中央站著一二十歲模樣的女生在賣花。
手又白又小,裸在深冬的晚風裡,被刮刺得通紅。
曲懿抽離視線,轉而聽見女生問:“姐姐,你要買花嗎?”
怯生生的嗓音,聽上去像做足了心理準備才開的口。
曲懿偏頭看她會,走到她跟前,指著玫瑰問:“這裡一共多少?”
在得到確切回答前,曲懿已經掏出手機,攝像頭對準她胸前的二維碼,滴的一聲,彈出新介面。
“每朵15塊,這裡一共還有——”數秒的停頓,“20朵。”
曲懿轉了三百過去,小姑娘抻長胳膊,整捆花遞過去,她沒接,目光停留幾秒,挑出其中一朵。
正要離開,餘光瞥見對面寫滿困惑的臉,腳步頓住,沉著嗓說:“最漂亮的一朵,足夠取代你懷裡所有玫瑰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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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挽上車後,將車門重重一甩,丟下兩個字:“開車。”
大壯問:“不去接懿姐了?”
胃燒得難受,周挽換了個姿勢,側身刷著手機,車裡沒開燈,手機螢幕連同她的側臉一併倒映在窗玻璃上,纖細的手指飛快滑動著。
一面答:“接什麼?她這麼閒,自己一個人走回去。”
提起曲懿,周挽就來氣。
中途擺譜消失,留她一個人和片方負責人賠笑賠到臉都僵了。
大壯不放心,給曲懿打去電話,壓著嗓門說:“懿姐,你把定位發我,我讓公司再派輛車,送你回去。”
空間就這麼小,聲音壓得再低,也逃不過前排的耳朵。
他小心翼翼地覷了眼周挽,隱約聽見來自副駕駛座的一聲哼笑,以為免不了一通冷嘲熱諷,迎來的卻是沉默,或者說是默許。
一個個的,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曲懿拒絕:“不用,我自己打車。”
“打車多危險啊,懿姐你忘了前幾天咱們這一女孩搭順風車失蹤了嗎,據說昨晚找到屍體了,還是從江裡撈出來的。”
“……”
大晚上的,讓她一個人站在路邊等車來就不危險了?
曲懿最後還是沒有拂了大壯的好意,將定位發過去。
等車開到指定地點,大壯在電話裡告訴曲懿:“黑色賓士,車牌是257——”
周圍仿古燈成排亮著,行道樹遮攔下,燈光影影綽綽地映在車牌上,照亮前幾位數字,沒等他報完,曲懿打斷:“看到了。”
“那行,到家後記得給我報個平安啊。”
還想說什麼,聽見對面傳來一道悶響,類似車門合上的聲音,大壯把手機拿遠些,螢幕亮起,通話顯示已經被掐斷。
周挽嘲諷般的腔調無縫銜接,“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真是出息。”
她把曲懿今晚叛逆的行為歸咎到蘇祈身上。
大壯想起曲懿臨走前說過的話,忍不住替她辯駁:“懿姐說這次不關男人的事,她就是覺得悶,不喜歡酒桌上的氣氛。”
“她說什麼你都信,”周挽手指頓住,擠出刻薄的笑容,“上回還跟我誇你比那什麼選秀出來的ACE還要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