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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出。何況,她並不在意那些外在名聲。離婚之事遲早會傳遍,這在唐朝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頂多也就給其他人在茶餘飯後提供些談資罷了。
甫越過角門,眼前便豁然開朗。
長秋尼寺比不得洛陽城中那些聲名遐邇的大尼寺,前後只有兩進。前頭院落中屹立著供佛像的寶殿,也算有些氣勢恢宏。寶殿左右各有鐘樓、鼓樓一座,卻是頗為小巧。至於後頭院落,便是比丘尼們起居坐臥,以及香客們暫時休息的寮舍了。
王九娘踏入的便是後一進,是一個遍植青松的疏闊院落。兩三位形容清癯的比丘尼正在清掃著路徑,看也未看她一眼。倒是有個剛從寮舍內走出的比丘尼怔了怔,轉身又走了回去。
王九娘並沒有注意到她,扶著青娘,挪著步子穿過月洞門,去了前頭的寶殿。
來到寶殿前,她才發現這座佛殿比她想象中的更雄偉。殿中供著的佛像高達三四丈,竟是鍍了一層金身。抬首看去,只見這佛像雙目半閉、嘴角輕笑,形容格外生動。那雙眼睛俯視著信徒們,彷彿洞悉了過去未來、看穿了生老病死一般。
王九娘從未信過神佛,但聯想到自己的奇遇,再看這趺坐於蓮臺之上的慈悲大佛,心中一動,便輕輕地掙脫了青娘,在佛像前的茵褥上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九個頭。
青娘也忙跪了下來,跟著磕頭跪拜,嘴裡唸唸有詞,無非是保佑九娘身子大安之類的話。
王九娘聽了,心裡越發柔軟。想到那位她們忠心耿耿的前身,她內心不免嘆息,又向著佛像磕了幾個頭,暗暗祝願那位真正的王九娘早登西方極樂,或者和她一般有一番奇遇,又或者下世能投入殷實之家,享盡父母疼愛、丈夫寵溺、兒女孝敬。
“九娘可要上香?再捐些香油錢?”青娘祝禱完後,忙將她扶了起來。
王九娘點點頭,目光投向寶殿角落中,正跽坐著輕輕誦讀梵經的幾個比丘尼。雖然聽不懂她們唸誦著什麼經文,那些經文到底又是什麼含義,但這方外之音聽起來卻格外能安撫情緒。其中一個比丘尼站起身來,引著她們來到寶殿外上香。
巨大的三足香爐上,燃著三支約拳頭粗的長香,旁邊也插著長短不一的線香。
王九娘上了三炷香,又到鐘樓鼓樓前轉了轉,這才覺得有些疲憊。她的身體本來便未養好,一旦覺得倦疲,雙腿就異常沉重,連挪都挪不動了。青娘年紀尚小,力氣也不大,勉強扶她走了一段路之後,便已是氣喘吁吁了。
“明青,扶那位檀越,到寮舍中歇息片刻。”
“是,師父。”
旁邊突然又多了一個年輕比丘尼攙扶,王九娘轉頭向身側看去,便見一個手持佛珠的中年比丘尼朝她點了點頭。她表情肅然,看起來很難親近,但目光恬淡清澈,並不讓人覺得冷厲。而且,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位比丘尼有些眼熟,似是在重病掙扎的時候見過。
自她的意識清醒之後,長秋寺的比丘尼們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她還以為她們並不關心她這個借住在尼寺精舍內的異類。可能是她想錯了,比丘尼們沒有來打擾她養病,不意味著她們沒有和丹娘、青娘來往。
於是,王九娘也點頭致意,青娘則忙不迭地道謝。
待到得後進的寮舍中,那中年比丘尼又吩咐徒弟去取金針來,解釋道:“貧尼略通歧黃之術,觀檀越氣色不佳,又在日頭下曬了些許時間,不妨且讓貧尼診治一二。”
王九娘默然伸出手。
“謝謝寺主。”青娘又一次道謝,低聲道,“九娘,這是長秋寺主持靈和法師。先前九娘病勢危急時,法師曾來探病診脈,還開過藥方,是娘子的救命恩人。”說著,她目露懇求之意,看向靈和。
靈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雙目半合,手指輕輕搭在王九娘腕上:“檀越當時病況危急,醫者未至,貧尼也只能勉力為之。我佛向來有慈悲之心,分內之事,救命恩人萬萬不敢當。”
“靈和法師莫要謙辭了。九娘,丹娘與奴已數次謝過靈和法師,還拿出私房來捐了香油錢,天天都給九娘上香。”青娘又道,“法師見諒,娘子生了這場大病,變得不愛說話了。”
“莫非是傷了喉嚨?”
“醫者說似乎未曾。娘子只是不願言語。”
靈和注視著王九娘,若有所思:“此番檀越傷身更傷心,鬱氣堵塞,還是想開些罷。”
王九娘聞言,默默地頷了頷首。
這時,明青將一個布包捧了過來。靈和徐徐展開,竟是一排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