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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會不會藏汙納垢什麼的,她可不能貿然行動。
“……連道觀也須我來推薦?”崔郎君嘆了口氣,“好罷,送佛送到西。”他略想了想:“你家住在哪個裡坊?找個離家中近些的道觀,也方便與家人來往。其實,只要有度牒,你在家中修道亦無妨。”
“不可。”王玫搖了搖首,“須得做出個模樣來才行。既然要出家,便實實在在地出家,到道觀中住一陣。以免那人渣又想出什麼陰損計謀來禍害我們。”
“你倒是小心,也好。”
“我家住在宣平坊中。”
“宣平坊?”崔郎君略加思索,以他對長安諸裡坊的瞭解,自是毫不費力地便想到了最合適的地方,“從宣平坊出,往南經過三個裡坊,便是青龍坊。那裡的東南角有座青光觀,雖然小巧,卻是前朝時士族捐建,又有不少世家貴女曾在裡頭修行,頗有名氣。而且,那裡臨近曲江池,去遊玩散心也便宜些。”
“青光觀?我記下了。”王玫在心裡唸了幾回那青光觀的名字,自是歡喜不迭。
就在這時,殿門外突然有人推動,響起了一個格外清脆的聲音:“這位娘子,我認得你。你是王娘子身邊的侍婢?王娘子也來了麼?咦?她在這殿中冥思?真巧,我阿爺也在裡頭冥思呢!都坐了一天一夜了,還不肯用吃食。”
丹娘有些慌張的回應也由遠及近了:“阿實郎君此話當真?但先前部曲們在裡頭看了,怎麼未見崔郎君……”說著,她趕緊推開了殿門,然後僵住了:原以為孤身一人在裡頭冥思的主人,可不正與一個虯髯漢子對坐?而且,兩人身邊的食盒都已經空了……
王玫微笑著朝她頷頷首:“丹娘,遇到了熟人,便沒有向你們示警。”
丹娘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是好,低聲道:“後頭收拾出來了一間寮舍,九娘可想略作歇息?”
“王娘子!”此時,拎著個食盒的崔簡也走了進來,高興極了,“想不到真的能在這裡見著你!”
“阿實。”王玫看他禮貌地朝自己行了個禮,這才走近前來,立即牽住他的手,“無妨,丹娘。我眼下不累,正好與阿實敘敘舊。”
“是,婢子在這裡守著……”
“你也下去用些吃食,歇息片刻罷。”王玫笑得如沐春風,先前的鬱色早已一掃而空。
丹娘怔了怔,自是想到了什麼,對著崔郎君行了一禮,便悄然退到庭院中了。真是三清道君護佑,讓九娘遇到了貴人指點。若是這元十九之事能安然解決,九娘也不必徹夜難眠、強顏歡笑了罷。
暮鼓聲響起的時候,王玫才回到家中。
她本想先去兄長的書房請罪道歉,但來迎她的大管事王榮卻道七郎正在內堂。於是,她便徑直去了內堂拜見父母兄長。她到的時候,除了仍在休養的嫂嫂崔氏之外,一家人都齊聚在內堂裡。
“阿爺、阿孃、阿兄,兒回來了。”
“可算是回來了。”李氏嗔道,“阿孃以為你玩得都忘了時辰了,還擔心你錯過坊門關閉呢!”雖是這麼說著,但她看起來似乎比玩了一天的女兒還要高興些,伸手將女兒攬過來:“今日都去什麼地方了?你在家中悶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出門逛一逛了。可憐見的,回長安都兩個月了,連東市都沒去過呢。”
王珂勾了勾嘴唇:“阿兄也很是好奇。我將你帶出去了,結果卻一個人回來了,阿孃還以為我將你丟了,將我好一頓埋怨呢。”
“對不住,阿兄。”王玫懇切地望著他,“我只是悶得慌了,所以才想散散心。沒有告知阿兄就私自離開,是我的錯。不過,我也沒有特地去哪裡,就是隨便走了走。”
王珂垂下眼,嘆了口氣:“罷了,此事不怨你。”他說的自是一語雙關。是他忽略了妹妹的想法,一門心思地替她安排,卻忘了詢問她願不願意。倘若她確實不願意,又與強嫁有何區別?不過,事已至此,再瞞著父親母親卻是不該了。他日元十九上門要挾事發,父親母親只會更惱怒悲傷。
於是,一家人用完夕食,孩子們都退下之後,王珂主動說起了近來發生之事。
王奇、李氏先前被他們兄妹倆蒙在鼓中,但也多少看出了些不對勁。此時聽了,自是勃然大怒。
“元氏豎子!休想強娶我女兒!”一向性格溫和的王奇也忍不住破口大罵,“我就算是拼了這張老臉,也要去元家問問元殿中侍御史!他們元家教出這麼一個好兒子,便有什麼好臉面麼?!”
而李氏更是氣得紅了眼睛:“鄭氏欺人太甚!她以為自家兒子是什麼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