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飛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笑了:“九娘雖是這樣素面朝天的,但氣色也已經好多了。不過,頭上沒有半點裝飾總看著不像,不若奴去附近看看可有開得正好的花,折上兩朵回來簪上?”
簪鮮花總比戴那些金銀珠玉好些,王九娘點了點頭。
“不必去了,今日我見清雲觀外那幾叢芍藥開了,一時心喜折了兩朵,正好讓九娘簪上。”精舍院子裡響起了王七郎的聲音,除了懼他如虎的青娘之外,王九娘並丹娘諸人都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
“阿兄今日來得真早。”王九娘起身迎了出去,正好見王七郎走進了中屋。
他今日仍然裹著玄色幞頭巾,身著淺碧色交領大袖袍,手裡託著一個盛了水的白瓷盤,上面靜靜臥著兩朵芍藥。一朵為淺粉色,一朵為淡黃色,花盤肥碩動人、花瓣繁複美麗,乍一看去,與花王牡丹相比亦不遜色。
“九娘且簪了這朵,更襯出了好氣色。”說著,他選了那朵淺粉色的芍藥,讓丹娘給妹妹插上。
“原來那清雲觀外也有這般漂亮的花叢,改日真該去看看。”王九娘抬手輕輕撫了撫頭上的花朵,仍有些不太習慣。
“待你身子大好了,阿兄帶你去。”王七郎道。
“我還想看看阿兄住的寮舍,是不是真比長秋寺的寮舍好些。”
“不過住上兩旬而已,被褥早便換過了,其他哪有什麼要緊的?”
雖是兄妹,但畢竟男女有別。小小一間精舍,也容不得兄妹倆一同住下。王七郎便去了離長秋寺不遠的道觀清雲觀中借住。他雖然什麼都不曾提起,但春娘、夏娘兩個小丫頭向他的貼身侍從打聽過,那道觀的寮舍恐怕也不比長秋尼寺舒適多少。
王九娘沒想到,對衣食住行那麼挑剔的王七郎竟如此隨遇而安。每日都是精神奕奕的,便如在華屋美榻中歇息一般起居自然。她不禁對這位兄長的人品氣度更加敬服了。
兄妹倆用過朝食之後,便一同去了精舍外的竹林裡散步。
不多時,王七郎的心腹侍從便匆匆來報信,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王九娘瞥見兄長的眉頭微微一挑,嘴角輕輕勾了起來,主動道:“阿兄若是有事,儘管去忙便是。我正想去長秋寺裡拜佛上香,也有兩日沒見靈和法師了。”
“去罷。”王七郎道,“我也沒什麼事,不過是張五郎來了而已。”
轉身欲走的王九娘步子一頓。
便聽身後兄長又輕飄飄地加了幾句:“九娘可想見他?當初他遣人往長安送信,路上竟費了十來日。所以,大約他就以為,阿兄要從長安過來,至少也須得十幾日後罷。難怪都隔了這麼久,才想起來見你。”
作為貴介公子,王七郎從長安趕到洛陽,只不過用了三日。而張家的僕從連送急信也如此怠慢,怪不得他提到張家時便又憤怒又不屑。
“我與他緣分已盡,也不必再見面了。”王九娘對那張五郎也沒什麼特別的惡感。畢竟,他以為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才做出了過激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作為丈夫,他對於前身的死當然也負有不可推脫的責任。
“算了,畢竟說的是你與他和離之事,你在東屋裡聽著便是。”王七郎略作思索,便鬆了口,示意妹妹跟著他回精舍。
回到精舍後,王九娘便在東屋的矮榻上坐下了。因她如今身子尚虛,丹娘、青娘也並不會提醒她必須規規矩矩地跪坐,反而主動地拿了隱囊給她靠著,又在她身前放了個柵足案,擺了些水果、小食供她取用。
不多時,便聽外頭傳來一陣喧譁聲。
“許久不見七郎,真是風采依舊。”
“呵,七郎不是你能叫得的,我與你張五郎從未如此親近過,舅兄當然更不必了。”
一句話噎死人哪!阿兄威武!王九娘低頭輕輕地笑了起來。
那張五郎猶豫了一會兒,果斷換了稱呼:“明潤兄若是責怪於我,也是情理之中。放妻緣由我不便細說,九娘與身邊的侍婢都很清楚。”
王七郎回道:“不錯,其中緣故,我如今比你知道得更清楚。和離便和離罷,九娘在你們張家也沒過上什麼好日子。當初你阿爺帶著你到我家苦苦相求,許了無數好話,我阿爺阿孃才答應讓九娘下嫁。不然,光憑你們寒素之戶,就算你家阿爺官至禮部侍郎,又如何能娶得我太原王氏三房嫡支嫡女?”
張五郎似是被他這段話激怒了,外間傳來几案翻倒之聲:“口口聲聲太原王氏嫡支嫡女!太原王氏女又如何?!還不是不守婦道!!與外男……”
“張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