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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熱,還有黛娘在旁邊虎視眈眈。誰知道她會不會膽大包天,企圖一箭雙鵰?再者,除了曾經是貼身侍婢的她以外,誰能那麼輕易地打聽到主母的動靜?甚至從主母的反應中推測出發生了什麼事,便暗地裡通報給了張五郎?
“你們二人對前事一無所知。那兩個賤婢本來早應灌藥打死,卻因九娘憐憫她們的性命,阿孃不得不放過她們。一個兩個在阿孃面前發了毒誓,到頭來卻害得九娘落到如今的境地。”王七郎嘿然笑了,語中帶著說不出的冷酷之意,“本應是內宅婦人之事,但犯到我手上,也容她們不得。”
王九娘雖不習慣這種高高在上、視人性命於無物的姿態,但也不可能愚蠢到對這個時代的一貫做法說三道四。何況那碧娘與黛娘都心存害人之意,將前身逼得自盡,也算得上是罪有應得了。
接著,便聽王七郎又問:“九娘到這長秋寺後,便病了?”
丹娘啞聲答道:“……不是病了,是當夜就小產了。”
王九娘雙瞳微縮,不由自主地抬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腹中竟曾經孕育著一個生命。剛遭到丈夫拋棄的前身,又雪上加霜地失去了孩子,所以才——
外間王七郎久久未曾說話,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果然,我方才看那些藥方便覺得不對,確實是產後失呼叫方。此事,那張五郎可知道?”
“九娘小產之後,心灰意冷,令婢子不準再提此事,說是便當這個孩子從未來過。將養了幾日後,替九娘診斷開藥的長秋寺寺主靈和法師私下對婢子說,九娘此次小產太傷身體,恐怕往後再難有子息了。”丹娘哽咽起來,“又過兩日,九娘將婢子、青娘支開,便……便懸樑自盡了……”
外間猛然響起几案翻倒的聲音,王九娘又悄悄地躺了下來,翻了個身。她彷彿感覺到有人站在東屋入口,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這才安心地放下擋風的竹簾。
“婢子當時只顧著替九娘傷心,後來想想,九娘許是聽到了靈和法師那番話,才會一時想不開。”
“所以,九娘才傷了喉嚨?”
“是。那天剛好張家郎君請來的洛陽醫者趕到了,又有靈和法師相助,才救活了九娘。後來九娘也幾度病危,幸得醫者妙手仁心,這才轉危為安。經此大變,九娘易了性情,醒來後不言不語,毫無反應。今日喚七郎一聲‘阿兄’,還是九娘頭一次開口。”
王七郎長嘆一聲:“丹娘,將那放妻書拿來我瞧瞧。青娘,去將長秋寺靈和法師請來一見。她是九孃的救命恩人,我作為阿兄,理應替九娘好好向她致謝。”
“是。”
青娘似是出門了,外間又安靜了一會兒,王七郎才道:“和離之事,已無可更改。事到如今,張五郎如此行事也算是事出有因。不過,他張家上下苛待九娘,我絕不會就此放過。兩個賤婢也只有一死才能放心。”說罷,他低聲又道:“你們二人好好侍奉九娘,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倘若再有什麼流言蜚語,那兩個賤婢就是你們往後的下場。”
“是,七郎放心。婢子在此立誓,終身不嫁侍奉九娘。如背叛九娘,願受九雷轟頂而死,死後墮入阿鼻地獄不得超生。”
“……很好。”
王九娘閉上眼,心裡不免長嘆一聲。丹娘才不過十七八歲,正是適婚的好年紀。然而,在這個時代,嫁人或許並不是什麼好選擇。丈夫納妾蓄婢都是常事,攬妓談笑更稱為風雅。而矢志不嫁又是另一條艱辛的路途了。仔細想想,像她這樣和離歸家,又有父母兄長可依靠的,說不定才過得更自由自在些?
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起起伏伏、屢受衝擊的王九娘心裡不免自嘲:接下來不管聽到什麼訊息,估計她都能保持淡定了。另外,不知兄長王七郎又會怎麼對付那個罪魁禍首元十九?算了,她先記住這個名字,離所有姓“元”、“原”、“袁”的都遠遠的就是了。
似睡非睡地又過了一陣,因腹中實在飢餓,王九娘便假作剛醒過來。
“九娘可是醒了?”雙目紅腫的丹娘守候在床邊,勉強朝她一笑,“九娘睡了兩三個時辰,已經過了未初,可覺得餓了?”
王九娘輕輕點頭,舉目又往她身後看。
丹娘似是察覺了她的意圖:“長秋寺的靈和法師不便過來,七郎便親去寺中致謝了。”
恐怕不止致謝,還想了解妹妹的身體究竟虛弱到了什麼程度吧?王七郎雖然似乎初通脈息,也能看懂藥方,但畢竟不是醫者。
“九娘放心,七郎很快便回來了。雖然七郎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