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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幾句之後,又趕著去招呼其他客人了。那小傢伙咬了咬嘴唇,又在懷裡摸索起來。比起同齡之人,他已經足夠鎮定了。但是,孤零零地坐在角落,又丟失了錢財,總讓人覺得分外可憐可愛。
“趙九。”王九娘以眼神示意,“幫那位小郎君付了午食錢,再將他帶過來。”她左看右看,也沒見那孩子的父母出來解圍,更沒有什麼僕從追隨,不由得有些為這小傢伙的安全擔心。
待趙九將小二叫過去付錢,又低聲去與那個孩童說話。王九娘不太意外地發現,孩子對他充滿了警戒。他側首認真地看了看她們這一群人,神情才略鬆了鬆。接著,小傢伙朝她們走了過來,小短腿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竟也隱約透著幾分風度。
走到她跟前後,他仰起首,這才恍然大悟般行了個禮,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多謝娘子相助。”
“……”小傢伙如此稱呼她,王九娘一瞬間竟有些難以反應過來。誰叫這個稱呼和“相公”一樣,在後世變成了私密稱呼呢。“你怎地一人在此?阿爺阿孃不在身邊麼?你小小年紀,孤身待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很是危險。”
“阿爺方才出去了,吩咐我在此處等他。”
“他也不擔心你被人擄走。”
小傢伙笑了起來,搖了搖首,道:“旁邊就是潼關,誰敢在這裡擄人?”
這孩子倒是比想象中更成熟懂事。王九娘微微笑了,還是不太放心:“此處確實不安全,你阿爺可說過何時回來接你?”
“不曾說過。”小傢伙頓了頓,又補充道,“昨晚我們在城內的邸店裡住,我可以回去那裡等他。”
“這做阿爺的也太不小心了,竟將這麼小的孩子丟在這魚龍混雜的食肆裡。”青娘壓低聲音,卻難掩憤慨,“連上元節看燈的時候都有柺子擄走那些與家人失散的孩童呢!潼關外又如何?這麼小小的人,轉眼就帶走了。”
確實是位不負責任的父親。王九娘心裡也腹誹了一番,和顏悅色地對小傢伙道:“我們也正要入潼關去邸店投宿,你可願意同行?”
“多謝娘子。”小傢伙又不緊不慢地行了個禮,“我姓崔,不知娘子貴姓?”
“原來是崔小郎君,我姓王。”王九娘習慣性地牽起他的手。這崔小郎剛開始似乎有些訝異,卻並未掙脫,反而還多看了她好幾眼。
一起回到馬車上後,不多時,趙九便買了些蒸餅、芝麻胡餅、古樓子、餅餌之類方便拿在手中的吃食回來了。王九娘吩咐他用過了午食,就立即排隊驗過所、入城投宿:“時候雖早了些,不過我已經有些累了。估計阿兄他們興致一起,也會在河谷處多賞玩一陣。待我在邸店住下之後,你還可以帶些吃食與酒,去瞧瞧他們。”
趙九看了一眼她身邊的幼小孩童,點頭道:“聽九孃的。”
崔小郎正接過丹娘遞給他的蒸餅,乖巧地道謝,感覺到他的目光後,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或許擔心嚇著他,趙九對他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結果,卻讓青娘忍不住笑了起來,丹娘和王九娘亦是忍俊不禁。
吃完有些簡陋的午食之後,孩子約莫是累了,趴在馬車角落裡便睡熟了。排在長隊伍中等待驗過所的馬車仍然緩緩地朝前面移動著。
王九娘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睡著的孩子,輕聲道:“丹娘,這崔小郎君的衣衫雖普通,但氣度卻很是不一般,莫非是世家子弟?”
丹娘微微頷首:“可能是清河崔氏、博陵崔氏的分支子弟。”
“再如何枝繁葉茂的鐘鳴鼎食之家,分支也有敗落的時候。但看這位小郎君,便覺得他們家遲早會有再起的一日。”王九娘嘆道,又想到兄長的孩子,“許久不見大郎了,不知與崔小郎君相比如何。”
“大郎當然是好孩子。”丹娘毫不猶豫地道,“九娘以前也說,大郎君和七郎很像呢。”
王九娘在腦海中想象出一位縮小版的兄長,不由得勾唇笑了:“二郎呢?”
“那便只有見過才知道了。”丹娘回道,“但崔娘子一向教子嚴格,又有大郎那般懂事的哥哥,想必二郎的性子也是頂好的。”
眼見丹娘臉上流露出了自豪與驕傲的神色,王九娘也不忍心再說下去了:安安穩穩長大的子弟,與顛沛流離中長大的子弟,心性上總會有些差別。且不提別的,單隻見多識廣這一項,自家的侄兒們或許便不如這崔小郎君了。只是,若是他父親再這樣隨意下去,遲早會讓這個孩子遇到危險。
好不容易驗了過所入得關城,王九娘才聽趙九說,這潼關城內只有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