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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們自去罷,我去問候姑祖母。”
“那阿爺也替我問候姑曾祖母。”
王玫輕輕點頭示意,牽著崔簡,便緩步離開了。
“王娘子,後日是我的生辰,你能去我家中看我麼?”
“這,恐怕不合適呢。我是女冠,那種場合不宜出現。不過,既然是你的生辰,那我便更該給你挑個禮物了。”
“真可惜。比起禮物,我更希望你也能去我家裡走一走呢!你就不能不當女冠麼?”
“其實,當女冠也沒什麼不好。”
“我就覺得不好。上回王家的宴會,你也不能列席。”
崔淵聽著漸漸遠去的對話,心裡不禁生出了些許疑惑。出家為女冠,本便是為了避開元十九那廝的權宜之計。如今他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為何九娘不願意立刻還俗回家?避婚應該是最重要的原因,只要還有危險,她便不願累及家人,所以寧願孤身在外。不過,除此之外,還會有其他的緣由麼?令她認為,“當女冠也沒什麼不好”的緣由?或許亦是一些阻礙她接受他的緣由?
他眯了眯眼,轉身便去了觀主的靜室。
靜室中,觀主張開眼,淡淡地道:“最近你倒是來的格外勤快。”
“姑祖母說笑了,以前我也常來。”崔淵故作無辜地回道。確實如此,他算是崔家諸人中往來青光觀最多之人。每逢回到長安,他便會前來拜望,所以才積累起了眼下這般的姑侄孫情誼。不過,那時候當然與如今的頻繁程度無法相比。
觀主瞥了他一眼:“你的心思,早便路人皆知了,也不必隱瞞。”
“那姑祖母覺著,我是否能得償所願?”崔淵索性問道。
“那便端看清淨心中如何想了。她若解不開心結,你也只能繼續守下去。”觀主道,“以前我也不知,你竟然生了這般厚的臉皮。有這樣的臉皮,想必不管是誰,遲早磨也被你磨回家去了。”
聽了她的打趣,崔淵不由得朗聲大笑起來:“我不過是不願藏著掖著而已。心悅便是心悅,又有什麼不能直言的?知己之間相談甚歡便引為佳話,男女之間相互愛慕反倒是有違禮法,簡直滑稽得很!”
觀主笑了笑,接道:“以清淨的性子,率直一些確實也容易令她放下心防。”
“姑祖母不想留住她?”崔淵略作思索,又問,“我覺得,她於修道一事一直很認真。”
“她確實不像那些空在道觀中消磨時光之人,而是想認真地度過每一日,實實在在地充實自己,心懷善意地扶助他人。不過,即使誠心信奉道君,亦不必出家修行,在家中修行也夠了。”觀主半垂下眼,回道,“她剛來時,我便覺著她不適合此處。這裡的女冠,都是些與家人無緣之人。她與家人彼此情誼深厚,又何必勉強分開?女冠的身份,也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超脫、那般無垢。若是頻頻行走於俗世與道觀之間,遲早也會引來非議。”
崔淵靜靜地聽著,若有所思。或許,他需要找個時機,問問九娘到底想借著女冠的身份做些什麼。若是不問,他便不會明白她的顧慮。他的揣測猜度,未必便是她的所思所想。也只有明白她想做什麼,理解她、支援她,才能獲取她的心罷。
待王玫與崔簡回來時,兩人各提了一個素色布囊,裡頭放著種種粗糙的玩物,有草編、木雕、泥塑,也有些劣質的玉石刻。因崔簡的屬相是馬,那些木雕、泥塑、玉石刻便多是各式各樣的馬,有的頗像回事、活靈活現,有的造型卻十分奇特。不過,崔簡每一個都愛不釋手,也不願仔細挑,於是王玫便乾脆全都買了回來。
“多謝王娘子。”崔淵笑著道謝。
“應該的。阿實總是掛記著我,我也一直想著如何才能表表心意,如今總算是有了機會。”王玫回道,“買來之物到底還是不及親手做的。過些時日,我再補上一個香囊罷。久不動針線,阿實可別嫌棄才好。”
“不管王娘子做的香囊是什麼樣的,我一定都很喜歡。”崔簡立刻接道,“王娘子也彆著急,慢慢地做。”
“我本便不擅長女紅針黹,若是以此為藉口總拖著不願意做可怎麼辦?”王玫不由得失笑道,揉了揉他的頭髮,“阿實,你也太貼心了。總是為他人著想,也並非不好。只是,照顧得太過了,反倒是過猶不及。”
崔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看了他家阿爺一眼。
崔淵勾起了嘴唇:“王娘子說得有道理,待回去後我再解釋給你聽。”說罷,他又從袖中取出一個扎得緊緊的淺碧色帙袋:“這是我近日繪的一幅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