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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長公主聞言,望了那位笑得溫婉的貴婦一眼,勾了勾嘴角:“也好。橫豎她們也已經畫了一段時間,乾脆便將畫作也一同拿來,讓我們品評一番。”她笑著看向身側的鄭夫人:“阿嫂以為如何?”
鄭夫人淺笑道:“貴主說得是。”她想了想,又道:“說起來,子由與子竟今日也都在別院裡罷。他們還不曾來見過各位長輩,也將他們喚過來罷,免得失禮。”按理說,在長輩們到齊的時候,作為男子的崔滔、崔淵就應該過來見禮。待到如今才過來,多少也有些其他的意思在裡頭。不過,在場的幾位貴婦哪裡會挑剔這種細節,曖昧地笑了笑之後,便十分配合地點頭答應了。
又是賞畫又是繪畫又是評畫,接下來莫非要藉著互相評畫來“選妻”?王玫心裡感嘆:她果然小瞧了這個時代的豁達,連相親也能如此光明正大,真不愧是盛世大唐。轉念又想到王十七娘說的“鰥夫選妻”,她的嘴角便禁不住挑了起來。
“阿家,清淨道長來了。”李十三娘適時地出聲道。
真定長公主望過來,臉色柔軟了許多,嗔道:“怎麼這時候才來?”
王玫躬身行禮,笑道:“貧道帶著侄兒侄女一同來的,心裡好奇貴主給他們準備了什麼玩樂,便跟著去瞧了瞧。見小郎君、小娘子們皆頑得很開心,這才過來了——路上還偶遇了崔家的小郎君們。”因鄭夫人在,她便沒有喚崔簡和崔韌的小名。崔簡聽了,抬頭悄悄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唇。
“清淨道長和阿實總是很有緣。”真定長公主笑道,“阿嫂說是不是?”
鄭夫人以近乎審視的目光望著眼前這位面容秀美的年輕女冠,略頷了頷首:“許是道君保佑罷。”這是她第二次見這位王家的歸宗女,與記憶中那個沉默內向的形象也並沒有太大的出入。若說顏色,外頭那群小娘子裡容貌上乘令人見而難忘的便有好幾位,她頂多只能算中上而已。若說氣質,比她更清冷出塵、優雅雍容的小娘子也並不是不曾見過。然而,這年輕女子卻有著獨到的吸引力,淡然中隱見執著,平靜中隱見熱烈,自持中隱見隨性。一雙清澈平靜的烏眸裡透著善意,光是瞧著,便讓人滿心的焦躁都不由得漸漸緩和下來。由經歷而沉澱下來的性情,確實是那些未曾出閣的年輕小娘子所無法企及的。
“卻不知這位是哪個道觀中的道長?瞧起來很是仙氣飄飄,看著便令人覺得舒服呢。”一位貴婦問道,看向王玫的時候目光十分柔和,“總覺得很是面善,就似在哪裡瞧過一樣。”
王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貴婦們的記性通常需要人“提醒”才能“徹底”好轉。而像她這樣的尋常之人,當然記得很清楚。這位夫人正是王十七娘的舅母,鴻臚寺卿崔家的夫人。幾日之前,她帶著王十七娘等幾位小娘子走出公主府的寢殿之後,曾經與她錯身而過。
李十三娘掩口笑道:“蕭夫人莫不是忘了?前幾日在公主府便曾見過一面。”
那位大概出身於蘭陵蕭氏的蕭夫人作恍然大悟之狀,又微蹙著眉打量了王玫一番,道:“瞧我這個記性,可不是麼?那日回去後,十七娘說這位道長應該是她隔房的族姊,我還讓阿韋陪著她去了一趟王家。聽說你們族姊妹關係很是不錯?臉龐兒看起來也有些相像呢!”
“是。”王玫向她行禮,微笑道,“與十七娘已有些日子不見,能在長安再遇,貧道也是驚喜得很。”
“原來還有這一層麼?”真定長公主笑盈盈地接過話,顯然心情很不錯,“我一直覺得與清淨很有眼緣,也不知她這族妹又是什麼樣的?阿蕭,還不趕緊讓你們家的小娘子都進來讓我再瞧瞧?”喚王十七娘一人進來顯然不合適,因此她便讓蕭夫人帶來的小娘子們都進廳堂。
不過,鄭夫人瞧了瞧王玫與蕭夫人,笑道:“還是都喚進來罷,也好問問她們畫得如何了。”她不能厚此薄彼,更不能眼睜睜看著鄭三娘、鄭四娘失去了優勢,也只能委婉地請真定長公主給她一個面子了。
真定長公主遂頷首道:“阿嫂說得是。”
李十三娘脆聲笑道:“阿家也不妨猜一猜,哪一位才是清淨道長的族妹。”
這話卻是接得很巧妙,真定長公主興致勃勃地點頭讚了自家媳婦一句,又將崔簡、崔韌和王旼都招到身邊,慈和地笑道:“阿實帶著大郎、王二郎來見我們麼?聽說你也沒讓人指路?也虧你能找著地方。莫不是誰和你提過,要在這個院子裡飲宴?”
崔簡搖搖首,答道:“阿爺說,重陽有三件事要做,插茱萸、登高、賞菊。別院裡最高的山坡就在這裡,我想招待客人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