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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子。原來,這一位就是阿實的姨母。論起來,也應是鄭夫人與崔尚書極為中意的兒媳人選罷。只是,這姑娘看起來卻完全不像鄭氏姊妹那麼熱衷,反倒與十七娘一樣找到了這個不想引人注意的角落。
“我法號清淨,喚我清淨道長便可。”
盧十一娘朝她笑了笑:“道長年長,喚我十一娘便是。”
王十七娘也道:“至少在這樁事上,咱們應該很是投緣。那便不必拘束,互喚名字就是了。”
王玫掃了長輩們那頭一眼,忍不住低聲道:“十七娘,你這樣獨自出來,表姊妹們恐怕會覺得你不合群罷。”王十七娘在舅父家本便過得不盡如人意,越發特立獨行,便越容易受到排擠。
“她們巴不得我不上心呢。”王十七娘接道,“這兩日舅母常抽出空來叮囑我,她們已經很是不滿了。若是對這件事充滿興趣,恐怕往後的日子才更是難熬。幸好我不喜什麼書畫,又是從晉陽來的,沒聽過崔子竟的名聲,更對這個引得人人競相追逐的鰥夫沒有興致。隨她們去罷,我只是來看到底會選中誰而已。”
“……今日未必能有什麼結果。”王玫道,“待會兒我們不如一同去登高望遠?”那片一半紅楓一半銀杏的小山坡實在是漂亮,她很想去賞玩一番,也順便多活動活動。“十一娘也一同去麼?”
“同去罷。”盧十一娘頷首答應了,“我今日是獨自跟著長輩過來的,正巧認識了兩位,也實在是有緣得很。”
三人說話的時候,婢女也低聲地給李十三娘傳了幾句話。李十三娘便快步行到真定長公主身邊:“阿家,子由和子竟過來了。”真定長公主瞧了瞧鄭夫人,笑道:“小娘子們暫且避一避罷。”原本還在低聲議論的少女們或湧起了紅暈,或仍談笑如常,走入了廳堂北側豎立的石屏風後。王玫便也壓低聲音和王十七娘、盧十一娘暫時道了別,目送她們攜手去了。
“清淨,倒是讓你在那裡站了許久,趕緊過來。”真定長公主又喚道。
“離小娘子們近些,也染了些朝氣。”王玫緩步走到給她安排的坐席邊,安穩地坐下來。
“你這年紀,不用養都顯得氣色好,還需染什麼朝氣。”真定長公主笑道。
“都是兒的不是。”李十三娘遂嘆道,“就和清淨似的,被這群花迷了眼,都忘了該做什麼了。她們退下之後,心裡還真不是滋味呢,只恨不得再多看幾眼才好。”
“待會兒你們倆便繼續好好看個夠罷。”真定長公主笑吟吟地道,“我們光是看你們也夠了。”婆媳兩個你一言我一語,感情融洽得讓在場這些很熟悉她們的貴夫人們仍不免在心裡感慨萬分。
這時候,崔滔與崔淵舉步走進來。兩人一前一後,一個穿大紅色窄袖圓領袍,一個著梔黃色大袖圓領袍,襯得都十分精神。只是,兩張相似的俊美臉龐上,卻似不約而同地帶著幾分懶散的氣息。當然,這懶散氣息在崔滔身上,添了幾分紈絝風流之感;而在崔淵身上,卻又多了些許名士不羈之風。
幾位貴夫人也有許多年不曾見到崔淵了,自是暗暗滿意不已。而且,崔淵將鬍鬚剃得十分乾淨,更顯得年輕了好幾歲,瞧著也似少年郎一般。
兩人拜見了諸位長輩,崔滔環視了堂內一遭,目光在石屏風後停了停,顯然有些失望。崔淵則忍不住又看了看王玫,雖只瞧見她安靜的側顏,心裡乍然又起的思念也漸漸平靜下來。他的動作實在太隱晦,連一直注意著他的鄭夫人也沒有瞧出來。
“阿孃,若是沒有什麼事,我和子竟便先告退了。”崔滔道。他其實很清楚,那些個未出嫁的世家貴女不是那麼容易能見到的。但眼前這幾位貴婦“買家”,顯然並不足以引起他的興趣。
“你想走便走罷,子竟留下。”真定長公主道,指了指侍婢們陸陸續續捧過來的畫。因尚未裝裱,所以這些畫也仍是攤開的一張張紙,望過去也毫無例外皆是菊花。“子竟,你好歹也是書畫雙絕,便評一評這些畫如何?”
鄭夫人看了真定長公主一眼,心裡對這位身份貴重的弟媳婦頗為感激。這本來是她的意思,在貴主舉辦的賞花宴上這麼做,也確實有些逾越了。但真定長公主十分體諒她,以叔母的身份讓崔淵來點評也不會那麼直接。
崔淵只是掃了一眼,便道:“叔母,這恐怕不合適。”他也不提什麼閨中之作之類的話,而是輕描淡寫地道:“我一向非名作不評。”崔子竟崔四郎若是誰捧著畫讓他點評都答應,那也別想有安生日子過了。因此,他一向是看得過眼的才評點一番,看不過眼的毫不猶豫便拒絕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