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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立在門邊等候著一家之主歸來。
崔敦進來後,先掃了崔淵一眼,表情一如往常般平淡。崔澄、崔澹卻是神色凝重,還帶著幾分遮掩不住的憂色。鄭夫人見了,疑惑道:“難不成今日出了什麼事?你們一個兩個臉色都這麼難看。”
崔敦嘿然笑道:“他們順風順水慣了,就那麼一點小事也一驚一乍的,經不住事。”
“哪裡是一點小事?!”崔澹忍不住回道,氣哼哼地在崔淵旁邊坐下,“那些個風聞奏事的臺院侍御史可真是夠閒的,連四郎續絃這樣的事也給揪了出來,恨不得扣上一個驕奢仗勢的罪名,將阿爺扳倒了才甘心!”
崔澄也擰起眉道:“就趕在下朝前,一連跳出了兩個侍御史彈劾阿爺,簡直莫名其妙、不知所謂!”
鄭夫人一怔,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崔敦,又瞥向毫不動容的崔淵,不禁想起了多日之前這父子二人的夜談。作為母親,她也不得不承認,幼子確實比長子、次子更敏銳,也更受得住這些波折。“流言果然傳入了御史耳中。咱們這些世家大族於婚姻上都很有些默契,哪一家不為年紀合適的兒女辦些相看的宴會?光憑這些流言也說明不了什麼罷。”
“四郎的婚事早便已經定下了,這些無稽之言又如何能信?”崔敦道,“聖人也不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笑過之後便罷了。身居兵部尚書之位,就算是朝中人緣再好,也免不了惹來各種彈劾。即使是聖人的寵臣,也一樣。只要行得正、坐得直,便由得他們亂吠去罷。”當今這位聖上並不是那等多疑之人,也不耐煩聽這些毫無根據的家長裡短之事。不過,為人臣下的,再如何謹慎小心也不過分。
崔淵接著道:“阿爺堅持趕在昨天納彩問名,果然挑對了日子。若是等彈劾一事過後才去提親,不免給人留下遮遮掩掩的印象,反倒是顯得我們不夠磊落。這樁親事,也該更積極主動些才是。”
崔敦聽了,禁不住笑罵道:“你只恨不得明日便能娶上妻罷!還敢嫌棄咱們家不夠積極主動!!說起來,昨日既已經拿回了庚帖,可找人去卜算過了?”
鄭夫人道:“正想著明日便去請上回算提親日子的道長算一算呢!”
崔敦略作思索,道:“明日一早,便派人將庚帖帶給青光觀中的姑母,請她合一合他們的生辰八字。姑母素來看重四郎,與那王氏也頗有緣分,想必心裡也歡喜得很。合完八字,立刻行了納吉之禮,再挑個日子下聘。”
鄭夫人頷首:“這個月之內下聘未免有些太快了,下個月比較合適。至於完婚的日子,還是轉年再說罷。三月轉暖的時候便很不錯,不但我們時間上寬裕,王家也能做些準備。嫁娶太急了,看著也不像。”
“這些事你做主便是。”崔敦道,瞥了瞥崔淵,“可滿意了?”
“婚事有阿爺阿孃做主,兒子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崔淵眼尾一揚,微笑著回道。
“你院子裡那幾只雁,也別喂得太肥壯了。”一向熱衷於時不時刺一刺幼子的崔尚書又加上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你獵來的野雁,是咱們家自己養的家雁呢!奠雁禮上就算是想放生,它們怕是也飛不起來。”
“……”崔淵想到那幾只已經肥壯了不止一圈的野雁,默然不語。他將這些雁都交給了崔簡照顧,哪裡知道照顧得太好,也會惹來注目?
“是我每天給它們喂得太多了,每頓都會讓它們吃完一桶小魚。”認真負責的崔簡勇敢地站了出來承認了錯誤,而後便從鄭夫人懷裡回到自家阿爺身邊,悄悄地在他耳邊道:“像趕鵝一樣趕著它們在籠子裡跑,應該就會瘦下來了。”
只管打獵不管養的崔淵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飛不起來也無妨,徹底養成家雁便是了。許多人家結親的時候,連雁都沒有呢,只能拿鵝來代替。”
崔小六郎想了想,仍然堅持道:“阿爺放心,交給我就是了。”
“我一直很放心。”崔淵笑著回道。
見父子倆這般和樂,崔簡對自家阿爺續絃之事似乎也充滿了熱情,鄭夫人突然便覺得堵在心頭那口氣也全然散開了。縱使她能從王氏女身上挑出許許多多的不足,與她過日子的也是崔淵與崔簡。這父子二人都如此歡喜,她又何必想得太多?平白給自己添了無數煩惱而已。
沒過幾日,青光觀那頭便將庚帖送回來了。兩人的八字竟是異常相合,堪稱相輔相成的天賜良緣。觀主還算出了幾個適合下聘的好日子,十一月、臘月裡頭都有。鄭夫人在這些日子裡選了又選,見幼子這些天都在家裡等著訊息,也不忍他著急,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