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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娘、丹娘用五色絲線給他們繫上腳趾的時候,女客們便忍不住說說笑笑起來。這個說兩人有緣,以後必定鸞鳳和鳴、夫唱婦隨;那個說兩人天作之合,這樁婚事怎麼看都很不錯,真是羨慕得緊。當著小鄭氏、清平郡主、崔淵的面,便是誰心裡再嫉妒不平,面上也不敢顯露出來。於是,王玫又收到了各式各樣的吉祥話與祝福話。
這些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崔淵自是明白得很。若不是婚禮上必須有這麼一遭,他也不想讓這些不相干的人來湊什麼熱鬧。聽得實在有些膩了,他便挑了挑眉,望向兩位嫂嫂。小鄭氏、清平郡主自是瞭解他的意思,兩人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咱們還杵在這裡做甚麼?新婿都要惱了。”小鄭氏便道,催著眾人趕緊出去,“待到來日認親時,再細細看新婦也不遲。這時候便別擾了他們的好時光了。”說罷,臨走之前,她又有些促狹地衝著崔淵、王玫一笑。
她們既出去了,青廬最外頭的帳子便放了下來。丹娘、青娘幾個團團圍過來,給王玫去了頭面首飾、脫掉外裳,卻將崔淵撂在了一旁。幸而崔淵一向習慣了自己動手,便也將玄衣纁裳順利地解了下來。
兩人穿著素紗中單坐在一起,一邊聽丹娘唸唸有詞,一邊任青娘給他們結髮。春娘、夏娘又捧上水,讓王玫淨面卸妝。這樣忙亂一通之後,貼身侍婢們才竊笑著離開了青廬,幫新人將層層羅帳都放下,隔絕了外頭的喧囂熱鬧。
旁人都走光了,王玫方鬆了口氣,神情也輕快了許多。然而,一想到整個帳篷內就只剩下她與崔淵二人,繼而又有些緊張起來——不但心砰砰亂跳,呼吸也急促了不少。雖說原身是再嫁之婦,但她自己卻是實打實的初婚,對情意再如何坦然,到了這時候也免不了羞怯不安。她迅速地斜飛了身邊的崔淵一眼,發現他正含笑望著她,彷彿一直在端詳她的神色,便反射性地立刻移開了視線,“認真”地研究起了周圍的擺設。
也不知是誰,貼心地在不遠的矮榻上放了兩碗清湯餅與幾樣點心,她頓時覺得腹中更餓了,一時也忘了緊張與羞澀,便問道:“你餓是不餓?新郎會像新娘一樣,拘著不讓多吃麼?”
崔淵忍不住笑出了聲,只覺得方才籠罩在兩人身上的曖昧氣氛已經一掃而空了。便是如此,他也只覺得自己的新婦實在是坦率得有趣。“看你也是餓得狠了罷,我拿過來,咱們一起吃一些也好。”他一起身,王玫卻突覺頭上一痛,便不由自主地扯得往他懷裡栽去——原來一時間兩人都渾然忘了還結著發,腳趾也仍然系在一起。
王玫正想解開結髮與腳上的五色絲線,崔淵輕輕拂開她的手,猛然乾脆利落地將她摟進了懷裡,攬住她的腰肢,就這樣半抱半帶地一起走到了矮榻邊。王玫這才反應過來,臉上不由得燒起了紅暈,默然不語。
“不是餓了麼?”崔淵又道,也不提解開結髮與五色絲線,拉著她圍在矮榻邊坐下,又將一碗清湯餅推到她面前,“用煨出的鵝湯做的湯餅,且嚐嚐廚下的手藝是否合你的口味。”原來這卻是他事先想到,吩咐底下送來的。
王玫應了一聲,舉箸慢慢吃起來。她初時因方才那一摟一抱還有些羞意,但兩人早便已經熟悉了彼此的吃相,此時看著身邊人吃得很香的模樣,又不自禁地想起了當初兩人不計形象、抱著食盒在老君殿裡對坐而食的時候,於是,也便漸漸淡定了下來。更何況,她在心中補上一句——自己可是來自後世之人,摟摟抱抱經得多也見得多了。
只是,當吃食一掃而空後,她回首望見灑滿了乾果、銅錢、花朵的床,心便又一次提了起來,眨了眨眼,立刻道:“剛吃過,不如走一走罷。”不論怎樣,先拖上一拖,待她做好了心理準備,才能迎接下一步的親密接觸不是?
崔淵環視周圍,勾唇一笑:“在這裡?”
“這青廬建得這麼寬敞,可不是能散一散麼?”王玫答道,說完還覺得頗有道理。
崔淵也不忍心拆穿她的藉口,便攜著她起身,慢吞吞地繞著屏風、行障並矮榻散起步來。兩人手牽著手,髮結未解,腳趾也繫著,時不時便扯得一疼,竟也別有一番甜蜜滋味。也正是應了有情人在一處,做什麼都有趣味。
這般走了一會兒,王玫也不好再拖延下去了,便任由崔淵將她牽回床邊。
兩人這才將頭髮、五色絲線都解了,收好放在一旁。王玫將床上那些乾果銅錢等物都掃下去,似是有意似是無意地離某人越來越遠。崔淵見她羞窘,想起先前在王家受的那一頓打,便脫了中單與貼身衣物,露出肌肉分明的上身來,嘆道:“今天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