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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太過失禮。
盧太縣君?王玫知道,這位盧太縣君雖只是五品誥命,論輩分卻比崔敦、鄭夫人還長一輩。長輩做壽,晚輩自是不得不去。金枝玉葉又如何,郡夫人又如何,敘家禮之時,晚輩只有尊崇、服從長輩的道理。“兒明白了,到時候,兒儘管跟在阿家、嫂嫂們身後就是了。”
鄭夫人頷首,又道:“阿郎、大郎、二郎怕是不得空,四郎也去罷。說不得子由也會去,你們兄弟倆正好一道。”
崔淵聞言,卻是笑了起來:“阿孃,此話當真?我和子由一道,可說不準會生出什麼事。”一個京中有名的紈絝子弟,一個隨性無比的書畫狂士,他們倆若是不想應酬,便懶得給人留什麼面子。
鄭夫人蹙起眉,微嗔道:“只有你們不想做的事,哪有什麼你們做不成的事?便算是看在你阿爺和叔父的份上,別丟了他們的臉,與那些長輩、平輩們周旋片刻就是。”她多少也瞭解幼子與侄兒的脾性,又叮囑道:“大房的飲宴,少不得作詩作賦,應付一二便是,也不與他們爭什麼才名。就讓安平房的幾兄弟與他們搶去罷。”
崔淵眉頭一挑,心裡卻是有了主意。崔泌幾人也過去湊熱鬧,那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看他們兄弟出什麼風頭。想到此,他便又道:“只得我和子由二人還是太單薄了些,不若將十二郎帶去,也讓他增長些見識。”他一人對付一群人畢竟艱難,拉上崔沛便好多了——至於崔滔,不提也罷。
鄭夫人心裡也喜歡內斂的崔沛,笑道:“也好。先生都去了,那便將阿實、五郎都帶去。”
小鄭氏神情微動,清平郡主望了她一眼,點頭接道:“英娘最近身子也好些了,正好帶她走一走。”小鄭氏便道:“蕙娘也有好些日子沒見族中的姊妹們了。”她笑得一如往常那般明豔,彷彿方才那瞬間的不快只是其他人的錯覺。
翌日上午,用過朝食之後不久,崔府的馬車隊便緩緩駛出烏頭門,在勝業坊坊門附近匯入了真定長公主的儀仗鹵簿當中。因真定長公主相邀,鄭夫人去了她的金頂朱輪車中;王玫帶著崔簡也去了李十三孃的翠蓋朱輪車裡。崔芝娘、崔韌也都在車中,崔簡見了他們很是高興,立即坐在一起嘀咕起來。李十三娘、王玫愛憐地望著他們,一路閒談著,過了許久,才到了大房所在的休祥坊。
休祥坊在長安城西北,與東北的勝業坊隔得實在太遠,崔府、公主府的內眷們才不得不早早出門。然而,趕到大房的宅邸時,時候也已經不早了。真定長公主的車駕自是長驅直入,停在內院門前,幾位裝扮素雅的貴婦忙過來迎接,口稱世母、叔母。
雖是小輩,真定長公主、鄭夫人待她們卻很是親和,任她們扶住,漫步前行。又有兩人優雅而不失親近地過來與小鄭氏、清平郡主、李十三娘敘話,順便好奇地打量了王玫幾眼。
王玫朝著她們笑了笑,喚了兩聲嫂嫂,便安靜地隨在後頭,牽著崔簡的小手,緩步前行。她是新婦,做得多了、說得多了容易被人挑出錯漏,倒不如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得好,也能掙得一個嫻靜的名聲。
大房亦是三路五進的大宅邸,較之勝業坊崔府多了些許文雅靈動之氣,亦少了厚重沉著的武人之風。偌大的正院中遍植花木,移步換景,構思十分精巧。不過,二房的內眷們都已經見慣了真定長公主別院的迷人風光,並不覺得這般景緻有多出眾,只讚了兩句便罷了。
當她們到得內堂後,裡頭姿態端方的貴婦們倏然一靜,便都朝著真定長公主跪拜行禮。連坐在長榻上滿頭銀髮的那位貴婦人也顫巍巍地起身,作勢欲拜下去。真定長公主慵懶地掃了她們一眼,笑道:“還不趕緊將世母扶起來?今天可是世母大壽的好日子,敘什麼國禮?真是折煞我了。”
那盧太縣君仍是躬身略拜了拜,這才直起身道:“貴主謙仁,我等卻不能有違禮法。”說著,她又退後兩步,讓出了長榻上的尊位:“請貴主上坐。”
“世母何須如此?”真定長公主作為難狀,快步走到長榻前,親手扶著她坐下,“我和阿嫂都是來給世母祝壽的。若是世母再堅持禮法,便是不將我們當成親厚的晚輩了,往後我們又哪裡敢過來向世母討教呢?”
鄭夫人也上前攙著仍然堅持站起來的盧太縣君,溫聲道:“貴主說得是。我們這一房已經沒有幾位長輩了,遇到大事還須得依賴世母指點呢!世母這般生分,卻是傷了我們的心了。”
妯娌倆親親熱熱地讓盧太縣君坐下,這才在長榻前備好的短榻上坐了——原本這短榻上坐了其他貴婦,但早已經不著痕跡地讓出了兩個位置。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