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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玫端著熱騰騰的茶去了隔壁的靜室。靜室外頭,侍立著真定長公主與鄭夫人的貼身侍婢。見她來了,兩人都笑盈盈地躬身行禮,將門推開。王玫與她們也熟稔,朝二人笑了笑,便走了進去。
觀主、真定長公主、鄭夫人見是她來了,便暫時止住閒談,朝她瞧過來。
“這是四郎煮的茶湯,姑祖母、阿家、叔母不妨試一試?”王玫將茶放在她們身前的柵足案上,笑著道。其實她也很好奇,幾位長輩是否會接受這般味道奇異的茶湯。倘若她們連這樣的茶湯都能接受,苦中帶甘的清淡茶湯應當也不會拒絕才是。她若想推廣新的煮茶法,首先便應當讓自家人喜歡,進而在各類宴飲中招待客人,才會有活廣告的效用。
“好不容易才從大興善寺的老和尚那裡討了些茶餅,原來卻讓他發現了,鼻子可真靈。”觀主淺淺地笑了起來,垂目飲了一小口便放下了,對身邊的親傳弟子道,“這裡暫且用不著你,去向子竟學一學如何煮茶湯罷。”
那親傳弟子便朝她行了一禮,退了出去。真定長公主正有些猶豫,聞言道:“我也曾嘗過,覺得味道有些奇怪。不過,既然是子竟親自煮的,也不能白費了他的孝心。”說罷,她也淺啜了一口,蛾眉微皺,苦笑道:“雖說比寺廟裡端上來的茶湯味道好些,但到底還是太雜了。”
鄭夫人卻連飲了好幾口,笑道:“貴主或許更喜歡只加鹽煎的茶。改日不妨再讓子竟試試清淡些的。我聽寺廟裡的比丘們說這茶湯有個別名,叫‘茗粥’,不妨當成粥羹喝著,就不會覺得難受了。”
“這倒是。”真定長公主接道,卻沒有再動身前的茶湯。她身後的侍婢很有眼色地斟了一杯酪漿,放在柵足案上,將茶湯撤了下去。
王玫暗暗記著她們的反應,笑著接道:“兒也覺著好奇,這茶湯是否還有別的熬煮之法。改日若是兒學會了,還請姑祖母、阿家和叔母都賞臉嘗一嘗。”
“你於廚藝上有天賦,或許真可試上一試。”真定長公主有些感興趣,“若真能得了好茶湯,改日我攜著你去大興善寺會一會那些和尚,給你多討些茶餅家去。”
鄭夫人聽了,微嗔道:“討茶餅這樣的活兒都教貴主攬過去了。我這做阿家的,便也只能讓咱們家的巧新婦更揚一揚名了。若有客人來,只管上茶湯就是了,也好讓她們也嘗一嘗新鮮。”
王玫臉微微一紅,道:“兒還未真正試過,叔母與阿家便替兒撐腰了。若是萬一沒能成,兒豈不是要羞得難以見人了。兒還是趕緊退下,好生琢磨一番,免得說出了大話,臨來卻讓長輩們失望。”
“去罷。”觀主道,“茶也有藥用功效。不過,煎藥忌藥性相沖,這般煮茶之法確實難有藥效。你不妨將它當成一味藥,單方如何煎,複方又該如何煎。想出來了,也可來觀中讓我嚐嚐。”
“是。”王玫心中感激,朝她拜下。觀主的點撥不僅給了她嘗試煮茶、泡茶的理由,更提醒她想到了參茶、花茶等各種“複方”茶。且研發這些茶還能得到她的指點,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她正欲退下,便聽真定長公主道:“姑母,這茶能治什麼病症?說起來,皇后殿下的氣疾近來已經愈來愈嚴重了。前兩日入宮去探望她時,便聽太醫說她已經有數日不能成眠,眼見著便憔悴枯瘦了不少,看著都教人心疼。倒也不是為了旁的,她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只怕阿兄承受不住。”
觀主只頓了頓,便道:“聽聞皇后殿下的氣疾已經是沉痾,我從未診過脈,也一時很難給出對症的方子。”略作沉吟之後,她又道:“雖說醫者仁心,我也願入宮為殿下診治。然,於博陵崔氏,這卻並非上上之策。”若是治好了,便是風口浪尖;若是不曾治好,又難免引來聖人遷怒。確實是進退兩難。
真定長公主長嘆一聲:“姑母所慮甚是。我也不想涉入宮廷之事,畢竟身後還有崔家。只是,她強撐著病體拖了這麼些年,又待我們這些姊妹很不錯,我實在有些不忍心。”
鄭夫人也道:“我們自是希望皇后殿下安然無恙,延壽千秋。說句不敬的話,有皇后殿下在宮裡頭,前朝、後宮都能穩若山巒——而一旦皇后殿下崩逝,恐怕立時便要出亂子。”
王玫怔怔地立在門邊,有些恍惚地回過首,忽然抬起眼,咬緊了嘴唇:“兒冒昧了,有一個法子,不知當不當說。”她只覺得腦中有些混亂,但又似乎無比清醒。是的,就算她對唐史再生疏,也知道長孫皇后過世得很早。如今已經是貞觀十六年,她竟然還活著?她穿越的,真是她所熟知的那個唐朝麼?她所瞭解的寥寥幾位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