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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崔泌也道,“我們這邊如今仍然一籌未進,若是少了兩人,恐怕——”
“恐怕輸得更難看?”崔滔接道,“輸便輸罷。無論如何,也總比中途認輸強些。如今,我為的已經不是自己的顏面,而是我阿孃的顏面。”說著,他便命部曲們用簷子將崔泌抬下去,又對崔泳道:“你且下去陪你阿兄罷。”
崔泳還待再說什麼,發覺崔泌遠遠望過來,便低著頭走開了。
崔淵、崔滔與紫棠隊剩下眾人神色低迷地回了旁邊的廂房換身衣衫,又將疲憊不堪的馬都換了。再回到場上時,他們的隊伍不但缺了人,方才搶球時的狠勁也已經完全消散殆盡。
崔淵環視一眼,低聲笑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崔泌傷得真是時候,不論是他自己,或是棗紅隊,或是杜荷,或是他與子由,恐怕都這麼覺得罷。崔澄瀾此人,怎麼能容許自己在這般不可控制的場面中待得太久?擊鞠比賽拼搶衝撞得厲害,就算是重傷,甚至死了都毫不意外,他必定是要尋機會離開的。什麼時機離開最佳,既能讓人愧疚不安,又自然而然,他大概早便想好了罷。
只是,想讓子由欠一個偌大的人情,又不想得罪太子一派的杜荷,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已經上了這條船,中間跳下去就太遲了。雖然他本來對這場看起來像是意氣之爭的擊鞠沒有興致,如今反倒覺得,怎麼都不能讓某人好過——
想到此處,崔淵微微彎了彎唇角:“嘖,子由,想贏麼?”
崔滔挑起眉,平靜地道:“忽然想通了,非贏不可。”
“那你們都將球給我便是。不論誰搶著了球,只管傳給我。”崔淵將球杖垂在身側,彷彿手執的並非月牙頭的馬球杖,而是一柄鋒利的橫刀。“被人欺到頭上,卻百般隱忍,不合咱們博陵崔氏二房的家訓。”
不論是杜荷等人自作主張的試探也好,是那位太子殿下等不及了也好,或是他們想借著這次擊鞠乾脆造一出惺惺相惜的佳話也好——都不能教他們完全如了意。不然,他哪裡像個魏晉狂士?哪裡有臉面到觀戰臺接愛妻?又哪裡有臉面回去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