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飛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門而去。此門設於外院正堂左側,由一位管事領著十來名僕從守候在側。所有賓客都需憑帖子入內,文會未結束之前便欲離開的賓客,也須得留下名號方能離開。
張五郎幾人遭王方翼怒斥之後,自是個個都憤憤難平。有數落崔淵竟將武夫放進文會之中,辱沒他們這些清高無比的文士的;也有辱罵王方翼好管閒事,因博陵崔氏煊赫而刻意討好於崔淵的;更有將兩人都胡亂中傷一氣,還將崔淵娶了再醮之婦搬出來嘲弄的。他們只管罵著出氣,卻並未注意到張五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到得月洞門前時,別院管事見這幾人滿臉憤懣,看他們這些下人也面帶輕蔑,對主人家顯然極為不敬,於是便好言好語將他們攔下來,又命僕從將他們帶到附近的院落裡暫歇。他打算待這幾人冷靜之後,再請他們留下名號,而後將他們作為博陵崔氏二房的拒絕來往戶,呈給崔淵驗看。
卻不想,前腳剛將這幾人送到院落裡去好酒好菜招待著,後腳崔淵與王方翼便到了。因崔淵認得一個張五郎,也不必這幾人留下名號,便命管事將他前後的十幾張帖子都尋了過來。將帖子拿在手中仔細一看,他不由得笑了:“仲翔,原來有人竟能將我的字臨摹得惟妙惟肖。”
王方翼仔細瞧了瞧,沉吟道:“形似,神卻似是而非。”他雖行了武途,但身為祁縣王氏宗子,少時自然也須修習琴棋書畫諸般風雅之道,於書畫上的造詣也並不淺。且大唐之文士,下馬提筆、上馬拿刀舉箭,個個都是文武雙全。也只有個別自詡文雅之人,才會學魏晉那些傅粉世家子學得走了極端,只恨不得連走路都需人扶著,病弱不堪,才認為有文人之風。
崔淵端詳半晌,摸了摸下頜,便將十幾張偽造的帖子都挑了出來。除了張五郎幾人之外,還有數人,也是拿著這樣的帖子混進來的。不過,他們如魚得水,倒是很好地融入到文會之中,沒惹出什麼亂子罷了。
管事見狀,立即拜下:“都是某的不是,想不到竟將這些魚目當成了珠子放了進來。”
“不干你的事。誰會知道,不過是區區文會的帖子,也有人偽造?”崔淵眯了眯眼,仔細思索了一會兒,便將那些帖子都收到了袖中:“喜歡與我過不去的人,遍數京中也沒有幾個。先將這些鬧事的人送出去,將他們說我沽名釣譽之事傳出去,教他們出一出名。”
主動替張五郎等人揚一揚名,給長安的文士們留下這些人品行極為低劣的印象,他們再想說什麼流言蜚語,也得掂量旁人信是不信了。便是言之鑿鑿想拿九娘之事攻擊他,恐怕也不會再有人輕信他們。想必某個人正打著讓張五郎出頭噁心噁心他的主意,卻是遲了一步。就算查九娘查到元十九頭上,且不說此人已經死了,證據也都被他一一湮滅。就憑那元十九早便落到谷底的名聲,也只會讓眾人越發覺得張五郎等人人品低劣,為了中傷於他竟然不擇手段罷了。
不過,崔泌居然悶不吭聲地臨摹起了他的字,下一回卻不知會用來做什麼了。筆跡之事,不得不防。想到此,他便對王方翼道:“我先帶你去拜見叔母和阿孃,再與晉王說一說此事罷。對於筆跡、筆意之事,晉王想必會很感興趣才是。”
“子竟兄可是擔心,對方來者不善,會藉著你的筆跡生出什麼事來?”王方翼看破了他的想法,問道。
崔淵挑起眉:“你也覺得,此事確實有可能?”
王方翼垂目細想,頷首道:“乍一看去,此人臨摹子竟兄的筆跡已經頗有小成。假以時日,未必不能以假亂真。如今正是緊要的時候,子竟兄確實不能輕易受到什麼牽連……”兩人互相看了看,都默契地想到了太子與魏王之間的風風雨雨。確實,若是這個時候引起了什麼誤會,博陵崔氏二房的立場就會變得十分微妙了。
崔泌既然投了魏王,自然只會設計他投向太子。且,他或許得到了什麼訊息,或者想出了什麼計謀,能夠算計掉太子之位。若是如此,魏王將他視為第一心腹也指日可待了。若無意外,他也必定能同裴寂之於高祖、房杜之於當今聖人一般,當上一輩子的寵臣重臣。卻不知,他到底做了什麼局?用了什麼計謀?太子身邊的幕僚也很是不少,杜荷是杜如晦之子,趙節是長廣公主之子,也都不是什麼愚蠢之人,怎麼可能不曾察覺到什麼?又或許,是一件連他們也無法阻止之事?
崔淵一邊緩步慢行,一邊想著王玫與他提過的未來將要發生之事。而後,他想到了什麼,嘴角勾了勾,露出苦笑來。若他是杜荷、趙節,恐怕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了——太子想寵愛什麼人,他們還能攔住他不成?有人想密報此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