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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十九之事傳到長安時,李氏、王奇、崔氏均呼大快人心。王奇還趁著休沐的時候大醉了一場,老淚縱橫,唸叨著為父不振,以至於兒女生活不易,受小人牽連。李氏在旁邊照顧他,亦是心酸不已。卻不料轉天他酒醒之後,便興致勃勃地一邊拎著王旼王二郎,一邊提著美酒去見女婿了。
自從過了縣試,崔淵再一次揚名,給他投書帖和畫的腦殘粉、死忠粉也越來越多。崔沛作為崔簡、崔會的先生,這些時日的固定教學內容便是“鑑賞書畫”。他們篩了頭一遍,就已經去掉□□成。剩下的由崔淵來選,一邊看一邊評論,以他的眼光自然絕大多數都取不中。接連十幾日下來,也只有寥寥數人得他一聲贊,剩下的評語便是既毒辣又老道了。他的評論,崔簡、崔會聽得懵懵懂懂,崔沛則受益匪淺,暗暗記在心中不提。
這天,心情異常不錯的崔淵剛將新投來的書畫評得一文不值,又親自修帖子定下日子請那些他覺得不錯計程車子赴宴飲。思及晉王素來好此道,自然也不能落下他,便也請自家二兄崔澹入宮傳話相邀。當然,這種時候必須不能忘記崔泌、崔泳兩兄弟,便又遣人送了帖子與他們。至於崔泌會不會因在場之人都是他的擁躉而大受刺激,崔泳又會不會無意間繼續給自家兄長添堵,就與他無關了。
聽到岳父上門的訊息,他立即起身親自去迎。
待領著老岳父在別院裡轉了轉,回到書房,王奇便道出了來意:“子竟,七郎帶著大郎赴任,二郎眼見著也將滿五週歲,不能再教他成日在內院中頑耍了。”他昨日雖醉酒,但心裡卻無比清醒。眼見著他這做父親、祖父的是不中用了,但他還有兒孫呢。貢舉確實是一條相對公平通達的進身之階,王珂已經攀上去了,家中處境為之一變,孫兒們卻也不能太差。好不容易崔氏生了三個孫子,須得個個都有出息,太原王氏三房嫡支才能徹底立起來。
“岳父的意思是?”崔淵待老岳父比自家阿爺還更恭謹幾分,狂放之氣也收得妥妥當當。
王奇老臉一紅,將王旼拎到他跟前:“聽聞阿實正在進學,想讓二郎也跟著學一學,束脩自是不會少。”他是崔淵的腦殘粉,一向十分坦白:“族內倒也並非尋不出蒙師,只是我更信得過你的眼光。”他早便聽說崔沛是崔淵找來的,也絲毫不懷疑他年少才學不夠。如今崔沛因博陵崔氏大房壽宴之故也小有名氣,他自是不願錯過這樣一位好先生。
崔淵微微一笑:“十二郎正在隔壁教阿實、小五郎讀書,不妨讓他見一見二郎再說。”岳父親自託付,他當然願意立即答應下來。只是,師生的緣分卻是極為難得,何況王旼又是外姓之子。若崔沛不喜,他也不能勉強。若崔沛大喜,自然是皆大歡喜之事。
王奇也能理解,崔沛是崔淵的族弟,又是有才學的少年郎,自然不能視同尋常蒙師。
於是,兩人便攜著王旼去了隔壁。推門便見崔會正在背《詩》,崔簡則靜靜地在窗下臨摹自家阿爺的書帖。崔沛一心二用,一面指正崔會背錯之處,一面翻著崔淵這回縣試所作的那篇時務策。
王旼眼睛一亮,本想出聲喚崔簡,又想起自家兄長的叮囑,便強忍住了。他和崔簡隨著王昉也讀過一陣書,知道書房是不可大聲喧譁的地方。又見崔沛與崔會正一問一答,心中便知道祖父帶他過來的用意了。能與崔簡一道讀書進學,他自是再願意不過,便將背挺得筆直,力圖給未來先生留下好印象。
待崔沛給崔會佈置了新的課業,崔淵便將他引見給王奇,又告知王奇之來意。崔沛低頭見王旼雙目靈動有神,小小年紀禮數絲毫不錯,便笑道:“王小郎在家中可開蒙了?識得多少字?”
王旼答道:“能背《千字文》,認得裡頭的一些字。阿實還教我寫大字,天天在家練習。”
崔沛也並不當場考察他,微微頷首,道:“教兩個也是教,三個也是教,便讓他過來罷。”
當下,王奇便讓王旼行了簡單的拜師禮,又說改日再正式在家中設宴行禮。崔沛應下了,送走崔淵、王奇之後,轉身便見崔簡牽著王旼的手來到他的書案邊,一板一眼教他臨摹書帖。他不禁啞然失笑——到底誰是先生來著?
而王奇解決了心中之事,大為鬆快,便與女婿又痛飲了一回。王玫聞訊過來見他時,他已經半醉了。見著女兒之後,又忍不住揪著她的袖子哭了起來。幸而他還有理智,以為女婿什麼都不知道,便只重複著說“阿爺護不住你,是阿爺無能”之類的話。王玫又感動又酸澀,陪著他哭了一場,就讓崔淵送他家去了。
待崔淵送完老岳父回來,王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