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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便能避免他奪臣下之權的手段過於激烈——皇后殿下還在呢,他如今性情之平和也並非假裝。”
王玫鬆了口氣,頷首道:“皇后殿下身子好轉,若能勸解一二,聖人也不至於被太子謀逆、魏王軟禁之事傷得太狠。”或許,為了保全三嫡子,長孫皇后說不得會更理智一些呢?
“變數依然存在,且看罷。”崔淵接道,“靜觀其變,再盡力而為便是。”而後,他便將那些記錄下來的紙盡數燒成灰燼,只留下最初那張大唐疆域輿圖。“天下若能早定,納諸胡而教化之,或許盛世之澤能夠持續得更長久些。”
“夷人入華則華之,華人入夷則夷之。”王玫想起一句話,便又道,“元氏、長孫氏、豆盧氏皆胡人高門,如今也已經與漢人無異。”至於皇室的胡人血統,便不必再提了。留在北朝的世家,混入胡人血統的比比皆是。
“只是,北朝之亂,太過血腥辛酸了。”崔淵道。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丹娘悄悄送來了兩杯茶。王玫啜了一口,抬首望向窗外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外頭天色已經漸漸晚了。院子裡傳來崔簡與王旼的笑聲與腳步聲。兩人你追我逐,愈奔愈近。
“丹娘,青娘,將東廂房給二郎收拾出來。他已經隨著十二郎讀書了,往後不休沐時便住下罷。家去後,便讓他與阿實同住。”這院落裡沒有崔淵的書房,西廂房是崔簡的臥室兼小書房,東廂房之前空著,正好安置王旼。不過,回到崔府點睛堂後,兩個小傢伙就不得不同居了。想必,他們也不會反感同居生活罷。
“是。”丹娘、青娘剛退出去,崔簡與王旼便進來了,規規矩矩地向他們行禮拜見。
兩人剛騎完馬回來,出了一身汗,眼睛亮晶晶的。王玫把他們叫起來,伸手便將他們攬進了懷裡,嗔道:“怎麼也不擦一擦汗?待汗收了些,便去洗浴。待會兒我們一同去叔母、阿家那頭用夕食。”因在別院裡,各房也不再分開取食,而是晨昏定省時都聚在一處,也更熱鬧些。至於午食,便隨各自便利了。
“嗯。”崔簡點點頭,又問,“王二郎以後都住別院?”他方才聽見丹娘、青娘商量收拾東廂房,將床榻都鋪陳開,還須得去王家取些王旼慣用的衣物配飾、喜歡的物什等,不教他住得不習慣。
“不錯。免得他早晚都須來回跑。”王玫道,“如今離得近,二郎若想家了,想阿孃、祖母祖父、姊姊弟弟了,亦可隨時家去。只是,往後咱們回了勝業坊,卻不這麼便利了。須得逐漸適應才好。”小小年紀便成了寄宿生,她也滿心不忍。不過,小傢伙也將滿五週歲,啟蒙已經不算早了。
王旼仍沉浸在和小夥伴一起讀書的喜悅中,尚未體會到離家的思念之情,聽說在這裡住下之後也沒有任何不安之色。
崔簡轉而又看向書案上的輿圖,好奇地掃過他認識的那些字,立即指向長安:“咱們住在這裡。”而後,他又興致勃勃地找到了潼關:“遇到母親的時候,在這裡。”他甚至用手指畫出了當初走過的線路,引得王旼驚歎不已。
兩個小傢伙交頭接耳,樂此不彼地說著外出時遇到的各種小事件。有些事,甚至連崔淵都並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有可能正在發呆或者出神。王玫聽得他說他們曾經去過洛陽,記憶裡彷彿閃現出某個畫面,而後又掠過去了。
“沒想到和阿爺走了那麼久,去了那麼多地方,才這麼一小塊……”崔簡比著長安和洛陽之間的距離,手指又划向最北端、最南端、最東端與最西端,“真大,能去的地方還有這麼多。阿爺都去過?”
崔淵頷首:“花了十來年,總算都走了走。”一人一馬,仗劍走天涯的時光,彷彿依稀還在眼前。那時候的他,或許從未想過,終有一日他會願意為某個人停留一段時間罷。然後,在合適的時候,再帶著她一起走。
“這是什麼?”王旼注意到先前王玫畫的幾個圈,忍不住問。
“往後要開的茶園。”王玫答道。眼下飲茶之風未盛,她也不想做得太過出格。所以,問了大興善寺的比丘們產茶之地在何處之後,她便請真定長公主遣管事去了山南道襄州、歸州(湖北)一帶去購置茶園。不過,她心裡對後世那些產過名茶之地也相當在意,想早早派幾個信得過的僕從去考察一番。如劍南道益州(四川)、淮南道廬州(安徽)、江南道蘇州、杭州(江浙)、嶽州(湖南)、江州(江西)與建州(福建)等地。
當然,此事尚需從長計議。畢竟如今手頭上沒有懂茶的僕從,再置茶園也無人能管理。另外,雖說巴蜀、江南都是富庶之地,但畢竟在如今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