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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本來卻並非祁縣王氏中最顯赫者。另有一支在元魏之時出了一位尚書左僕射(宰相),如今卻因嫡脈尚主的緣故,逐漸衰落下來,不得不依附同安大長公主。而同安大長公主子息不豐,所出一女一子皆早亡,又因與兒媳不和,將唯一的孫子王方翼也趕出了公主府。嫡脈凋零,膝下空虛,同安大長公主卻絲毫沒有將兒媳、孫子接回的意思,而是將幾位族孫女帶在身邊教養。聽聞王方翼當了崔家的儐相後,她便遷怒於崔淵、王珂,讓他們在公主府外空等了整整一日。先前與王家交好的祁縣王氏支脈也不敢出頭,這門親戚眼見著便又要斷了。
不料,王方翼得知此事之後,卻親自來到王家致歉,也與王珂、崔淵結交成了好友。後來,崔淵笑對她道,祁縣王氏也只得一個王方翼了,其餘人等大可不必過於放在心上。王方翼雖為同安大長公主遷怒不喜,但畢竟是嫡親孫子,又得聖人看重,遲早能夠一展抱負。
想到此,王玫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今日是真定長公主的生辰,同安大長公主不至於因此事繼續遷怒崔家,擾亂這場生辰宴會罷。但她是長輩,縱是遷怒,作為晚輩也只有賠禮道歉的份。誰又能想到,她竟然對嫡親的孫子如此厭惡呢?
“好妹妹,實在對不住。方才貴主們都過來相迎,竟沒能準備好足夠的簷子。”李十三孃的聲音在近處響了起來,“不如你在這裡稍候片刻,僕婦們很快就過來了。”
“無妨。只是擔心族祖母不見兒,心裡憂心罷了。”方才伴著同安大長公主下車的美貌少女微微一笑,回道。
李十三娘杏眼微動,盈盈笑意稍減了一二分,把著她的手臂走了過來:“若是貴主怪罪下來,少不得由我來擔著了。到時候,妹妹可得為我美言幾句。”
“表嫂言重了。如此盛大的宴飲,哪有一點差錯都不出的?且兒若與貴主們同行,本便有些不妥。”那少女道,向王玫頷首致意,“不知這位是……”
王玫見她雖有幾分高傲,但舉手投足禮節周到,猜著了她的身份,便笑道:“我是貴主的侄媳,妹妹喚我一聲表嫂便是。不過,若從孃家論起來,太原王氏與祁縣王氏同氣連枝,姊妹相稱亦是無妨罷。”
那王氏少女望著她,蛾眉微揚,抿唇淺笑:“原來是太原王氏的姊姊。”她想了想,又歉然道:“聽聞前幾日,太原王氏的兄長來公主府拜見,族祖母卻因身體不適未能見他們。公主府裡沒有能主事的郎君,族祖母年事已高,下僕們怠慢了客人也是有的。希望兄長與姊姊莫放在心上才是。”
王玫微微笑了起來,回道:“貴主身體不適,自然需安靜調養,我家兄長與阿郎不過是晚輩,便是侍奉湯藥也是他們的福氣呢。”她就不說王珂、崔淵與王方翼交好之事了。免得傳到同安大長公主處,又是一番風風雨雨。
待那王氏少女坐了簷子離開後,李十三娘將王玫留了下來,輕聲抱怨道:“不過是區區羅山令之女,侍奉在貴主身邊,便如此傲氣。咱們都是五姓嫡支嫡女,誰不比她出身更高貴?祁縣王氏,說起來也不過是太原王氏分支罷了。”
王玫皺了皺眉,道:“顏色生得好,又是世族貴女,自小得貴主喜歡,當然養得傲氣。”五姓女哪有不矜貴傲氣的?只是有些人並不顯於外,風骨尤其出眾;有些人卻沒能修出這般好風度罷了。
“想來,貴主將她帶在身邊,便是最疼愛她罷。說不得給她選個好夫婿……”李十三娘說到此處,神色輕輕一變,嗤笑起來,“原來竟是打著這個主意?怪不得久不出公主府的貴主竟也會來阿家的生辰飲宴呢。”
王玫有些疑惑,本欲再問,便聽僕婢稟報道:“晉王、晉陽公主、衡山公主到了。”聽得“晉王”二字,她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那位悲催的王皇后。出身世家的王皇后,她怎麼就忘了呢?太原王氏、中山王氏雖然也有年齡合適的小娘子,但都不是嫡支嫡脈,且族中人也沒有舉薦晉王妃的資格。也只有祁縣王氏的同安大長公主,身為輩分最高的長輩,才能干涉晉王的婚事。
毫無疑問,若是歷史沒有產生太大的偏差,方才那位小娘子,必定就是那位被女皇陛下做成人彘、投進酒缸中骨醉的王皇后了。為了轄制蕭淑妃將女皇陛下接到宮裡,引虎驅狼,最終成了宮斗的慘烈犧牲品。由此可見,這位小娘子宮斗的段數實在不高——眼下來看,她的情商也確實十分堪憂,基本沒有翻盤的可能。若她失敗,以女皇陛下的性格,祁縣王氏必定會受到牽連,說不定連太原王氏晉陽嫡支也逃脫不掉。
王玫王九娘,忽然有種強烈的干涉歷史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