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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圍觀群眾實在太多,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崔淵與王玫便索性帶著孩子們去了茶肆。茶肆今夜並不開業,掌櫃夥計都放了假,只留了兩人前來看顧著旁邊的燈火,免得一時不慎走了水。他們悄悄登到二樓,從茶室中往外看,正好能瞧見一班百戲正在雜耍。崔簡與崔希看得有趣,崔蕙娘、崔芝娘、崔芙娘也很少能見到這些,表情相較平常不知生動了多少。
崔淵見王玫顯然對孩子們的反應更感興趣,便悄悄下去給她買了盞會轉動的走馬燈。兩人湊在燈前看裡頭圖案變化,都嘖嘖稱奇。看夠了之後,王玫便低聲嗔道:“很該給孩子們一人買一盞才是。”
“他們都有阿實親手做的燈籠,又有我的畫與題字,哪裡不比這盞更好?”崔淵笑起來,“安心罷,若是他們喜歡,待會兒再買就是了。”雖說看百戲有趣,但上元夜可不是光為了看百戲而來。踏歌、齊舞,品嚐各種小吃食,每一件事都足夠讓小傢伙們掛念著,不容錯過了。
果然,不多時,孩子們便說要再下去瞧一瞧。於是,眾人又匯入東市的人群之中,順著人流往朱雀大街以及皇城前而去。皇城前的踏歌聲嘹亮無比,引得朱雀大街上的人們也情不自禁地圍著某座燈樹或者燈樓舞動起來。崔簡和崔希雖有幾分蠢蠢欲動,但畢竟身邊還有崔蕙娘、崔芝娘、崔芙娘三位小娘子,他們也只能按捺下來。
崔淵見狀,不由得笑道:“你們倆恐怕連踏歌也不怎麼會罷?只看著別人跳又如何能學會?倒不如衝進去跟著一起試試。皇城前踏歌者實在太多,你們在這裡悄悄地學一學,待會兒再去那裡頑耍。”而後,他向身後的部曲微微頷首,讓他們前後左右好好護著兩個小郎君。崔希、崔簡便安心地融入了踏歌的人群當中。
王玫便又問小娘子們想不想去試試。崔蕙娘、崔芝娘眼中雖然閃動著好奇,卻也都拒絕了,崔芙娘則仍舊沉默不言。畢竟是世家的小娘子,跟著陌生人一起踏歌,難免有些抹不開顏面。雖說戴著面具誰也不認識,但世家女子的禮儀規範依然將她們牢牢地困住了。
王玫心裡一嘆,便繼續看著人群中兩個小傢伙跳得越發歡喜。忽然,崔蕙娘似是低低地喊了一聲,隨後便淹沒在鼎沸的人聲當中。她這一聲飽含驚嚇,讓王玫與崔芝娘不由得都看過去。就見崔蕙娘彷彿被誰推了一下,一時竟臉色煞白地摔倒在旁邊的侍婢身上。王玫記得方才崔芙娘立在她身後,此刻眼角一掃,卻不見崔芙孃的身影,不禁急了。
“蕙娘無事罷?”她忙過去檢視,又回首對旁邊的僕婢道,“一眨眼蕙娘就受了傷,芙娘也不見了!你們到底是怎麼看顧的?!”
一名僕婦立刻回道:“方才二孃說想站得前一些,也好看四郎踏歌,便推擠著大娘子……”
崔蕙娘卻忍著疼道:“若是兒方才不曾看錯,芙娘將兒推倒之後,便趁亂帶著侍婢走了。”
崔淵聞言,即刻帶著幾名部曲四下尋找起來。只是,朱雀大街上觀燈的人流如潮,本便擁擠不堪。崔芙娘與侍婢又都生得嬌小,瞬間就淹沒在人群中,怎麼瞧也瞧不見。眾人也根本不知她到底往哪個方向走了,哪裡是那麼輕易便能找到的?崔淵只得讓人兵分三路,一路往皇城而去,一路往城門方向而去,一路往前來拜訪過的趙郡李氏家族而去。好好的小娘子,竟然動了離家出走的心思,若沒有人私下挑撥幫她籌劃,又怎麼可能付諸行動?
崔希、崔簡發現這邊的動靜,頓時也沒了踏歌的心思。聽得崔芙娘推倒崔蕙娘造成混亂,而後消失無蹤,崔希臉上一片鐵青:“都是我只顧著貪玩,沒有好好地盯著她。蕙娘姊姊傷得可重?不如找一找附近是否有醫館,前去看看?”
他不過是個未滿十歲的孩童,自是掩飾不住傷心與懊悔,崔蕙娘便道:“我不過是扭了腳,一時覺得疼痛罷了,倒也沒有大礙。四郎很不必放在心上。”王玫看著她青腫的腳腕,心裡暗歎崔芙娘小小年紀也是心狠。若是旁邊侍婢沒有扶著,周圍如此擁擠,崔蕙娘倒在地上遭人踩踏可怎麼得了?“眼下恐怕也尋不見什麼醫館,不如回府再診治。只是牛車還留在東市,一時間恐怕也不能過來。不如讓力氣大些的僕婦,揹著蕙娘回勝業坊去罷。或者,若能遇上親近人家,借一輛車家去也使得。”
“眼下正是熱鬧的時候,車恐怕也走不動。”崔蕙娘道,“如叔母所言,還是背兒回去罷。”說著,便有僕婦忙走過來將她背在身上,她的侍婢也在旁邊扶著。王玫、崔芝娘定下了僕婦們輪換著背,又讓部曲們開路,這才緩緩朝著勝業坊而去。
崔希咬著嘴唇跟在她們身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