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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兩天呢。”
果然,車隊離開驛道之後,不過前行了一個時辰左右,便在一條寬闊的河渠邊停了下來。二三十輛車聚在蘆葦蕩邊,僕婢們立刻架起錦緞圍起的行障,讓女眷們下車暫歇。又有侍從在河畔建起了帳篷,並將行李都卸下安置妥當。
呼嘯著賽馬歸來的郎君們興致正濃,也顧不得別的,帶上狩獵必備的寵物便又匆匆而去了。晉王府的一半侍衛也趕緊追隨而上,幫著他們圍堵獵物,以免收穫太稀少。王玫、王十七娘、盧十一娘好奇地觀察著地上跑動的形似大貓的猞猁、通體烏黑的小獵犬,以及天上飛著的雪白鷂子,心底不由得也升起了些許熱血。
箭簇破風之聲、動物嘶鳴之聲漸漸遠去,不多時,這群狩獵者便連人帶馬奔得遠了,只隱隱約約留下了背影。方才親眼得見他們的狩獵風姿的小郎君們更是坐不住了,都纏起了自家阿孃。得到許可之後,小傢伙們便拿著精緻的小弓箭、彈弓,同新認識的夥伴們一起鑽進了蘆葦叢邊的矮樹林裡。各家的部曲、僕從忙跟上去,保護他們的安全。
行障中,內眷們陸陸續續來到清澈見底的小河渠畔,或撥弄清水濯洗玉手,或採些鮮花插戴,便算是驅邪祓禊了。在場既有世族亦有寒族,卻並非全然涇渭分明。杜氏是大家出身,舉手投足皆頗具風範,對待眾人並無什麼明顯的差別。幾位寒族女眷不由得鬆了口氣,回頭見自家小娘子頑皮地提著裙子去了水中,險些當場厥過去。
小河渠水波粼粼,垂首便可見三兩尾小魚在水草間浮沉,底下鋪著細細的河沙,確實很容易讓人生出脫了羅襪踩一踩的衝動。杜氏淺淺笑了起來:“便是我,也很想赤足在這細沙上走一走呢。她們年紀小,倒是比咱們膽子都大些。”楊氏笑著接道:“只是到底還是春天,水中帶著寒氣,若是沾溼了衣衫還是早些換掉得好。”眾女眷跟著說了幾句性情純真之類的話,倒是並未多言多語。
一群人陪著杜氏在河渠邊散了散心,便又回到紮好的帳篷裡說話。王玫、王十七娘、盧十一娘有些不捨春日的好風景,落在最後。待三人進帳篷時,卻正好見武氏對杜氏道:“待妾打了獵物,給王妃炙了嘗一嚐鮮。”她換了一身更適合狩獵的衣衫,極為修身貼服,顯得格外英姿颯爽。只是微微一笑的時候,到底流露出了幾分肆意與張揚。
杜氏端詳著她,抿唇笑道:“還是這一身適合你,去罷。”
武氏便提著弓、背上箭囊,快步走出帳篷,催馬疾奔出去。楊氏追了幾步,輕輕跺腳道:“二孃姊姊走得實在太快了,妾還想讓她教妾騎射呢!”
杜氏便道:“這些天她已經悶壞了,你可別再歪纏下去。何況,若是你們都去狩獵了,誰來陪我解悶呢?”聞言,楊氏的笑容又明媚起來:“狩獵能有什麼意思?妾守在王妃身邊就夠了。”她的話中多少有些頑笑之意,說起來也讓聽者覺得格外舒服,眾女眷便跟著笑起來。
杜氏讓她與崔渲之妻裴氏坐在自己右側,又喚王玫、盧十一娘和王十七娘過來坐在左側。若以身份論,她們幾人都出身世家大族;若以遠近親疏論,她們的夫君皆是李治的左膀右臂。這般安排席位,也沒有任何人心生異議。
“方才出來得急,一直沒有機會問,兩位貴主怎麼不曾一同過來?”王玫問道,“衡山公主早便心心念念想著狩獵了,我一直以為她必不會錯過這一次機會呢。”
杜氏笑道:“可不是麼?自從九郎提起上巳節狩獵,她挑了衣衫再挑馬,挑了弓箭又挑侍衛,忙著準備了好些時候。只是,阿翁忽然想辦一場祓禊宴,令她必須參加。她又氣又惱,阿翁和阿家都不鬆口。表嫂不知道,今日我可是很費了些氣力,才從幼娘那裡脫身。幼娘不能來,兕子擔心獨獨漏了她會讓她氣悶,便也陪著她了。”
王玫嘆道:“真是可惜了。”然而,她心裡卻想起上巳節與上元節一樣,也是男女相看的好時候。莫非,聖人已經急著給衡山公主擇駙馬,所以才令她必須參加祓禊宴?衡山公主這才多大?不過九歲而已。聖人這位當阿爺的,未免也太過著急了些。若是換了旁人家,恐怕留到十七八歲還捨不得讓女兒嫁出去呢。
說一說宮中生活,議一議衣衫首飾裝扮,論一論琴棋書畫。陪著杜氏說話,話題始終也離不開這些,大家卻都興致盎然,完全不見疲憊之態。因杜氏實在是博學多才,連煎茶也已經能夠為人師了,令茶藝依舊拿不出手的王玫頗覺汗顏。
午食將至的時候,侍衛們陸續送回了些新鮮獵物,如兔、鹿、雉之類。雖然炙烤起來不見得比平日在家中所食的肉滋味更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