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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崔淵、李治與新來的小夥伴崔渲來到夾纈工坊,一起愉快地磨練雕刻技藝的時候,王玫正帶著孩子們乘坐牛車去往禁苑。前去崔府迎接他們的宮婢,正是晉陽公主、衡山公主身邊最為信重的宮女。她們臉上均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滴水不漏地與王玫、崔芝娘寒暄著。
“說起來,叔母也在禁苑住了好些天,不知她老人家近來可安好?”王玫問道。自從被長孫皇后召進宮後,真定長公主便再也不曾回過公主府。雖說崔家人心裡都很明白,她此時身在禁苑中才能避開魏王與太子兩派的拉攏,不會經歷滔滔不絕來遊說的訪客,亦不會被迫著站隊。不過,她素來是崔家的主心骨之一,暫時不能見到她的身影,看似巍然不動的崔家似乎多少有些破綻。而作為一位慈愛而又睿智的長輩,晚輩們無論做什麼,都多少有些思念她,希望能儘快見到她。
“貴主過得很好,只是也有些想念崔家的晚輩們。兩位貴主純孝,所以想悄悄將娘子們喚過去,讓她驚喜一回呢。”
聞言,王玫笑得愈加溫柔。她更詳細地問起了真定長公主的飲食起居,崔芝娘也偶爾插幾句話。雖說兩位宮婢已經足夠小心,但她們仍然自她們的回答中獲取了些許可用的資訊:諸如太子妃、魏王妃這些天每日都會到禁苑來侍疾,不過,長孫皇后並不見她們。太子如今被圈在東宮中反省,暫時沒有任何動靜傳出來。至於魏王,他聽聞魏王妃並沒有成功侍疾之後,就天天過來求見——然而,長孫皇后也拒絕見他。
王玫能夠理解長孫皇后如今痛苦而又複雜的心情,但完全無法預知她會做出什麼舉動。她不見太子妃和魏王妃,也不見魏王,便是明顯對兩個兒子都十分失望了。然而,晉王最近正熱火朝天地忙著摹本之事,似乎也並未格外勤快地侍奉在她身邊。所以,她應該還沒有扶持晉王的意思。當然,在一位母親看來,太子與魏王或許還未到不死不休的境地。她可能只想兩邊都敲打一番,希望能逐漸將長歪的兒子們扭回正途?
到得禁苑之後,一行人直接趕往長孫皇后休養的竹林宮殿。
晉陽公主與衡山公主親自在寢殿外等著他們,並將他們引入殿內。在這一段短短的路程中,王玫便聽衡山公主又低聲地抱怨起了太子妃與魏王妃。“阿蘇、阿閻真是一點眼力勁兒也沒有。阿孃如今想到兩位阿兄就覺得生氣,連帶著也覺得她們沒有盡到勸誡之責,怎麼還可能見她們?可偏偏,她們卻成天都杵在這裡,讓阿孃天天生悶氣。”王玫耐心地聽著,心裡卻想:果然,便是賢惠如長孫皇后,氣惱的時候也不免有些遷怒起了兒媳婦。當然,她不過是在以自己為標準要求媳婦們——勸誡、進諫,為夫君分憂解難,規勸夫君的行為舉止,都是身為妻子應該做的事。然而,她或許忘記了,李承乾與李泰都不是李世民。他們剛愎自用、任性的程度遠甚於李世民。太子妃蘇氏、魏王妃閻氏都是精挑細選出的名門之女,又哪裡會不懂如何輔佐夫君?只是,她們的夫君卻從來不是會聽從規勸之人。在夫婦磨合的過程中,這兩位也許並非不曾抗爭過,但最終卻都只能默默地承擔丈夫的妄為所造成的惡果。從錦衣玉食的貴女,到如今富貴煊赫的王妃,最後淪落到偏遠之地——這兩位的一生,委實都太過委屈了些。
“幼娘。”一旁的晉陽公主有些聽不下去了,輕聲提醒。衡山公主輕輕哼了一聲,也便不再多言。此時,崔家一行人已經來到寢殿內。眾人繞過左側放置的一架十二扇秋色延綿屏風,便見真定長公主與長孫皇后正倚在榻上對弈。
真定長公主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從容中帶著些許慵懶,而長孫皇后的氣色也比兩個多月前好了幾分,病容亦褪去不少。從她們的神色來看,並不見她們對如今的情勢有多少擔憂之意。至少,太子之事並未影響長孫皇后的病情,崔泌想拿這一點攻擊太子已經不可行了。想到此,王玫略鬆了口氣。
崔家諸人給長孫皇后行禮之後,崔芝娘、崔韌便難掩濡慕地依偎在真定長公主身邊。真定長公主輕輕撫摸著他們的臉龐,慈愛道:“才不過幾天未見,便覺得你們都長大了些。尤其是芝娘,彷彿又長高了呢。”
長孫皇后望著她們,神情越來越柔和,忽然一嘆:“我也有許久不曾見孫兒們了。”
晉陽公主輕聲接道:“阿孃,今日兩位阿嫂將侄兒們帶來了。”李承乾、李泰的子嗣都不豐。如今李承乾只得一個嫡子李象,虛歲約莫五歲;李泰更只有一個庶子李欣,卻較為年長,虛歲十一。與給聖人生下七個站住的嫡子嫡女的長孫皇后相比,太子妃、魏王妃在子嗣之事上幾乎抬不起頭來。更別提聖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