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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市瀨笑著將花瓣含進嘴裡,櫻花濃郁的香味一下子充滿口腔,帶著一點香甜和一點苦味,硬要用語言形容的話,大概是一種帶著冰涼的誘惑味道,讓市瀨覺得一陣舒服的暈眩。
繼續向前走著,腳下是樹枝斷裂的聲響,走到深處時頭頂已經完全沒有了月光,可是市瀨卻不覺得自己看不清東西。
市瀨隨意地向前走著,即便她能看清周圍的景象,她也無法辨別方向,只是一味地向前,然後突然來到一個開闊處。
面前是一顆極大的樹,乍一看會以為是個光滑的斷壁,但是仔細看才會認出壁面上的紋理——這竟是一顆古老的樹,樹上還有看起來像門一樣的東西。
彷彿察覺到外面有人窺視一般,門從裡面被推開來,市瀨辨認許久,終於看清那人的樣子來。
那人戴著一個認不出花紋的面具,穿著破舊的和服,汲著草鞋,看起來十分愜意,像是在森林中隱居一般——如果他的頭上沒有兩個角的話。
「……是……是你。」過了很久,市瀨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她永遠不會忘記,就是這個傢伙,就是這個傢伙害死了彰史……!
……等等……她並沒有和彰史一起進櫻花林,為什麼她會記得她親眼看到這個妖怪和彰史搏鬥的樣子?
不!不管到底是如何,害死彰史的就是眼前這個傢伙,他就是罪魁禍首!
市瀨覺得自己的表情有些扭曲,對面的人看著自己的樣子卻異常平靜。
「……沙久羅,你終於來了。」那人輕聲說道,「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這個結局是註定的話,一定要讓最愛的人來動手。」
市瀨沒有注意那人的話,只是看著那人走進樹屋,然後再出來,手上多了一柄日本刀。
那人將刀舉到市瀨的面前,市瀨接過刀,從刀鞘中抽出刀身,然後將刀鞘扔到一旁。
光滑的刀面反射月光劃過那人的面具,市瀨覺得自己有一瞬似乎是看清了面具中的空洞裡透出了什麼樣的眼神,但是她的腦子裡現在塞了太多的東西,她無暇去分析新的資訊,她舉起了刀——
「哈————!」
「快住手!」四十八願和四十九院一找到市瀨就看到這麼個光景,立馬出聲阻止,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人的頭已經隨著市瀨的動作飛了出去,四十八願和四十九院一時怔在原地。
市瀨順著聲音回過頭來,月光灑在她濺滿鮮血的臉上,映出了她悲傷的笑容。
「……沙久羅,高中畢業我就帶你回家見父母!不,我等不了那麼久了,真想馬上和你結婚!可是我還想成為一個更成熟的男人,永遠保護你照顧你!」
「……沙久羅,我們不要再吵架了,我喜歡你,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沙久羅,週末我們做點什麼特別的吧,都交往好久了。」
「……那,我們去後山櫻花林吧,彰史。」
……記憶的殘片填充了整個腦袋,分不清哪一句是真實,哪一句是虛幻。
市瀨走到滾落一邊的頭前,伸手摘下頭顱上附著的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
在一邊的四十九院看清面具下的臉忍不住拉住四十八願的手臂:「綾人,那不是最上嗎?」卻看到四十八願咬住下唇盯著市瀨——市瀨戴著面具仰頭向著滿月,右手的日本刀上鮮血沿著刀刃滴落下來,滲入市瀨腳邊的土裡,消失不見。
——遺忘所有痛苦的事然後代替他成為永恆
第7祭紫色櫻花七
四十八願和四十九院屏住呼吸;愕然看著眼前這一極其諷刺的一幕。誰能夠想得到,一直隱藏在紫色櫻花林裡的妖怪會是最上!?那個早就已經被判定為死亡的人!
四十九院艱澀地嚥了口口水;仍舊掛著滿面的難以置信:「綾、綾人,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四十八願給他任何答覆;一直靜靜站立的市瀨像是聽到了聲音;帶著面具的頭猛地轉向二人。
「二貨小心!」四十九院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推開;晃悠著後退兩步才站穩。等他看清眼前的一切,四十九院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倒流,瞠目欲裂。
「綾人!!!」
四十八願正站在四十九院身前;只留下個背影給他。四十九院看不到四十八願的臉龐,只能看到他的雙手正握著什麼。一柄銳利的長刀穿透了四十八願的胸膛;泛著寒氣的刀鋒離四十九院只有一線之隔;卻被四十八願牢牢地擋住,沒有再前進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