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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若有所思,凝住了笑臉,“若言一直視容恬為心腹大患,他一手策劃的絕妙陷阱,為什麼不親自參與?難道他知道容恬會看穿他的誘敵之計?”看向秋月。?
秋月眼睛裡藏了很多複雜的哀傷,和鳳鳴偶然對上雙眸,連忙把視線別開,搖頭道,“不是的,若言沒有想到鳴王會猜出他已經甦醒,還以為大王一定會在這個狹道中埋伏。鳴王你看那個狹道的地形多可怕,如果不是大王事先有準備,瞳將軍的人馬真的有全殲我們的能力。我們可都算是死裡逃生了。”?
她說得雖然不錯,鳳鳴卻越發覺得詭異,沉聲問,“那若言到哪裡去了?這麼重要的伏擊,除非有比這更緊要的事,否則他不可能不親自參與。”?
他一問,秋月怔了一怔,彷彿被這個問題觸動了傷心處,用衣袖掩著眼睛,又是一陣無聲哭泣。?
鳳鳴卻再沒有開始的急躁,握著秋月微微顫抖的手,有點不敢確定地自言自語,“難道他……領了另一路人馬?難……難道他……”直勾勾盯著秋月。?
這時,連他自己的手,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秋月似乎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壓抑,猛然伏入鳳鳴懷裡,悲聲痛哭起來,“夜襲都城營救太后風險很大,若言以為大王絕不會帶著鳴王一起冒險。瞳將軍說,若言自己領了離國的一隊精銳,趁機去襲擊我們的營地……”?
鳳鳴驟然瞪大了眼睛,“他以為我會留在營地。”?
若言那個可怕的男人,竟然寧願放棄親自伏擊容恬這個大敵的機會,而去襲擊營地――只為了抓住自己??
脊背上一股寒流竄過。?
“容恬把營地裡面的精銳,全部抽調一空。”鳳鳴眸光驟沉,努力壓抑心頭那陣寒意,緩緩倒吸一口涼氣,“西雷精銳,蕭聖師的高手,永逸太子的人馬……甚至連媚姬大部分的家將護衛,都在這裡。”?
唇上血色盡退,半晌,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媚姬,三公主,容虎他們……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他茫然地看一眼秋月,“還有秋藍……”?
第七章
已經停止廝殺的戰場還殘留著血的味道,殷紅滲入泥裡,彷彿幾個世紀都會持續這種瑰麗的顏色。
三路廝殺過後的人馬在狹道另一頭集結。血戰過後,軍隊還算整齊,士兵們按照隊形坐下休息,有的挨在戰友膝上呼呼大睡,有的正為戰友包紮傷口,進食的進食,餵馬的餵馬,一部分仍持劍肅立,負擔起警戒的責任。
深夜突襲,都是輕裝上路,他們連帳篷也沒有帶一個,容恬這個主帥靜靜坐在崖下的一塊大石頭上,似在閉目深思。
周圍的心腹侍衛散開一圈,都在兩三丈外,人人屏息靜守。
沒有人想在這個時候打攪大王的安寧,不安的氣息在這片混雜著血腥和勝利的樹林深處飄蕩。
臉上平靜的大王,卻給人以難以抵受的龐大壓力,這種壓力從他所在的地方輻射至四面八方,連桀驁不馴的山風,到了他呼吸的地方,也不敢稍做妄動。
鳳鳴一路過去,直過四五道哨崗。
侍衛們都認識他,又見他臉色不對,誰也不會自討沒趣地向他查問,自動自覺讓開一道口子,一聲不吭地讓他往裡走。
他在容恬面前站定。
“秋月什麼都告訴你了?”閉目沉思中的容恬嘴角微動,化成一絲苦澀的笑意,瞬間消失在如刀刻的剛硬輪廓上。他睜開眼睛,忽然皺眉,“你的額頭怎麼了?”
“別管我的額頭。”鳳鳴吐出一口氣,用少見的嚴肅語氣說,“容恬,我們要回援。”
“回援?回援哪裡?”
“營地。營地裡面一點兵力都沒有,全部抽調一空。如果我們不去援救,他們必死無疑。”
容恬眼神清冷,淡淡反問,“我們去援救,他們就可以活嗎?”
“至少有希望。”鳳鳴見他態度冷淡,伸手握住他雙肩,急切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若言也許已經攻下營地,那個地方易守難攻,我們可能要面對一場苦戰。而且……而且說不定他還會設下新的陷阱,但是容恬,為了容虎他們,我們至少盡力而為。立即回援,沒時間了!”
情急之下,鳳鳴用盡力氣。容恬高大的身軀被他搖撼得晃動了幾下,臉上卻沒有一絲動搖,只是將鳳鳴雙手從肩上抓下來,握在手裡端詳,隔了一會,看著鳳鳴,“鳳鳴,你真天真。我就喜歡你這樣天真。”唇角動了動,似笑,卻絲毫笑的感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