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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緬甸野人山取得偶然性成功之後,非但不認真總結教訓,還到處去盲目推銷經驗,我看咱們這支隊伍落到他手裡,早晚是小寡婦燒靈牌,一了百了啦。”
勝香鄰並不習慣他們這種說話方式,不禁十分生氣地說:“宋教授這麼看重你們兩人。你們卻從不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司馬灰你剛才還好意思厚著臉皮教訓別人,卻不知忘恩負義,也不是大丈夫所為。”
司馬灰知道勝香鄰根本不信任自己,地谷中地環境十分險惡,團隊內部成員地相互信任,是重中之重。於是他耐下性子,對勝香鄰解釋說:“我司馬灰活了二十來年,經歷過的事情也不算少了,可回想起來。無非隨波逐流而已。我父母都在文革初期被打成了右派。我十幾歲開始就沒學上了,不得不在郊區拾荒為生。然後又跟別人跑到緬甸去參加人民軍游擊隊,緬共潰散後逃回中國,照樣是無以為業,只能靠吃鐵道度日,再不然就是被送到北大荒去開大田。我那時候真的相信命運,我地命就是個社會渣子,因為我生活在這個階層中,到死都掙脫不開,真是活也活不痛快,死也死不明白。後來承蒙宋地球收留教誨,才不至於繼續跟著火車運送生豬,這份恩德我從不敢忘。問題是我現在捶胸跺足連哭帶嚎,就能把他哭得傷勢好轉了嗎?我看這地谷中危機暗伏,咱們身處險境,還是應該設法剋制自己的情緒,儘量保持鎮定,少做些沒意義的事才對。”
勝香鄰見司馬灰說得在理,神色間又顯得很是真摯,也就相信他了,甚至還對先前錯怪之處心懷歉意。
卻不知司馬灰是個極會說話的人,剛才所講的內容雖然俱是實情,唯獨對他和羅大舌頭投奔宋地球的真正動機一字不提,那些情況說出來反倒不妙。他看眾人得脫大難之後,情緒逐步穩定下來,就說了先前在死亡壁畫處發現的怪事,看來地谷中危險極多、敵情複雜。咱們這幾個人裡,只有穆營長具備反特經驗,他的犧牲是咱們的重大損失,另外宋地球也因傷勢過重昏迷不醒,無法再指導探險隊行動。所以眼下只能在沒有條件地情況下創造條件,大夥必須加倍保持警惕,密切注意周圍的一切動靜,千萬不要落單。
司馬灰說完,就找了根從山頂崩落下的枯木樁子,拿刀子削成鵝蛋粗細的木杆,又利用身邊攜帶的長繩,綁製成一副擔架,與羅大舌頭、劉江河三人,輪流抬著宋地球,勝香鄰則替他們打著礦燈照路。
一行人以指北針參照方位,經過坍塌的地谷邊緣,進入了黑門峽谷的主體區域,這條地下大峽谷,存在著令人震驚的歷史,它的盡頭曾是古樓蘭開國先王“安歸摩拿”沉屍埋骨之所,同時也是一座巨大地人間寶庫,隱匿在大沙坂地下近千米深的峭壁間,默默見證了兩千年的滄桑輪迴。
早在鄯善王朝消亡之前,這裡一直是樓蘭人朝聖膜拜之地,而清末至民國這段歲月裡,無數尋寶者和探險家,乃至烏合之眾的土匪、馬賊,都不惜冒著生命危險,穿越大漠戈壁,前來尋找“黑門”中的奇珍異寶。可至今沒人知曉“黑門”後究竟是怎樣的世界,它就如同惡魔張開的大嘴,使那些前赴後繼的掘藏者有來無回。
司馬灰等人走了許久,才行到峽谷深處,這裡的地勢更為開闊,乾涸地古老河床兩側,鋪滿了黃沙,沿途不時能看到一具具屍骸,有些是零亂地枯骨,有些則已化為乾屍,幾乎都是前來尋寶掘藏的土賊,也許只有這些屍骨自己清楚,為什麼會倒斃在這條瞻仰奇蹟地道路上。
正當眾人的視線厭倦了枯燥的沙礫,腳步也因疲憊而變得沉重,忽見一道峭壁陡然拔起,從中分開一條似被刀闢斧削的險要通道,直上直下的深入地底,通道的長度將近兩千米,是唯一可以抵達“黑門”的路徑,巖壁間冰冷生硬的壓迫感,使人覺得呼吸艱難。
幽深的通道盡頭處豁然開朗,在高不可測的巖壁上,嵌著一座宏偉的穹廬形三重巨門,它孤獨地矗立在蒼涼與寂靜之中,彷彿通往一個永遠不可能到達的地方,整體建築沒有使用到一磚一瓦,完全是根據天然地勢洞穿山牆為門。
探險隊停下腳步,利用礦燈照射,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觀測開鑿在紅色沙岩峭壁上的龐大建築,只覺到站在門前的自身小如鼠蟻,幾乎與這座“黑門”不成比例,不可避免地產生出一種朝聖般的誠惶誠恐。
司馬灰見周圍並無異狀,便將礦燈光束投向石門內部,猛然發現十餘步開外坐著一個人,燈光恰好照在那人的臉部。司馬灰心頭頓時一陣悚慄,因為他見到了一個早該死去的人,既已投到那森羅殿枉死城中的,何曾有過退回之鬼?
第二部 樓蘭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