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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紅葉忽然轉眼看著她,緩緩道:“我幾時消遣過你?”女道士道:“那你說說,讓我進來是什麼意思?”夏紅葉道:“我能有什麼意思?”
女道士板起了臉,瞪著他道:“你沒意思,難道是我自己有意思?”夏紅葉又問了她一次:“剛才是不是你在敲門?”女道士冷冷道:“沒錯,是我。”
夏紅葉閉上了嘴,女道士咬著牙解釋道:“我敲門只不過是在試探你到底有沒有睡著,方便下手殺你。”夏紅葉道:“剛才你怎麼不說?”女道士道:“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麼要對你講這些,何況剛才我又改變了主意。”夏紅葉道:“為什麼要改主意?”
女道士笑道:“因為我發現自己突然有點喜歡你。”夏紅葉注視著她,似要從她臉上分辨出她說的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過了許久才慢慢道:“你喜歡我,才肯留下。”女道士反問道:“你呢?你要是不喜歡人家,幹嘛要人家留下。”
夏紅葉感覺自己的臉竟開始微微發熱,女道士好象察覺到他此時的異樣,打趣道:“被我說中了是不是?男人喜歡女人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她話語中帶著鼓勵,眼神中閃爍著*。夏紅葉努力剋制自己,努力避開她的眼睛,冷冷道:“你既然留下來,為什麼還不去睡。”
女道士小聲呢喃道:“你不下來我怎麼睡得著。”夏紅葉道:“睡不著可以走。”女道士臉色變了變,失聲道:“你要趕我走。”
夏紅葉閉上眼睛,已將她的鞋子扔回到了床腳下。
女道士狠狠看著他,突然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抓過衣架上的道袍,剛準備套上,可慢慢又掛了回去,抬頭衝著他冷冷笑道:“這是我的地方,姑奶奶高興來就來、高興走就走,憑什麼要聽你的,要走也是你走。”她轉身一頭扎進帷帳,大聲道:“今天姑奶奶就睡這兒了。”
房間裡久久沒有聲息,天色也漸漸黑暗下來。
夏紅葉明明可以一開始就叫她走,但他卻沒有這樣做,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要這樣。也許是因為剛剛和白清鳳她們分別,心中蕭索寂落,希望旁邊能有個不討厭的人和自己講幾句話,無論講什麼都好。
女道士的腦袋再次探了出來,臉上仍舊帶著怒氣,道:“你先別得意,我雖然沒能殺你,卻並不表示別人也殺不了你。”夏紅葉沒有否認,世上沒有殺不死的人。女道士又道:“這次來殺你的人當中有個非常厲害的角色,他也是用刀的,你想不想知道這人是誰?”
夏紅葉道:“不想。”女道士道:“你若知道此人是誰,豈非可以事先提防著。”夏紅葉道:“他殺我的時候,我一樣可以殺他,我只需要提防他動手的一瞬間。”
女道士道:“他若在專門在暗處動手,你難道不擔心被暗算?”
夏紅葉道:“只有老鼠才會躲在別人背後出手,我這把刀殺的就是鼠輩。”女道士盯著他的刀,眼睛裡似在發光:“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刀?”夏紅葉冷冷道:“我的刀一點也不好看。”
女道士笑了,她笑道:“你的刀的確不好看,那個人的刀就比你這把要好看得多,我已看過很多次。”夏紅葉道:“你認識那個人?”女道士道:“豈止認識,只要我願意,他甚至可以將他手上的那把刀送給我。”
夏紅葉看著自己的刀,什麼也沒說,嘴裡只是冷笑。這把刀已經同他自己的生命聯絡在一起,他絕沒有這麼大方。女道士忽然嘆息一聲,道:“只可惜那把刀殺的人實在太多,我本來連看都不敢看,但偏偏又不敢將眼睛給閉上,因為只要我一閉上眼睛,那把刀就好象已經到了我脖子旁邊,每次看見它,我晚上都忍不住要做惡夢。”夏紅葉道:“我這把刀也殺過人,你就不怕看了晚上做惡夢?”
女道士道:“你的刀不同,你的刀只殺老鼠。”夏紅葉道:“偶爾也會殺人。”女道士道:“殺人也沒什麼,你殺的人都是要殺的,他卻不同。”夏紅葉道:“他殺人有什麼不同?”女道士道:“只要是人,他都殺,而且他殺人通常不外乎三個目的。”夏紅葉在聽。
女道士接道:“第一個目的當然是為了錢,第二個目的是為了高興,第三則是因為他不高興。”夏紅葉道:“這次他過來殺我是為的什麼?”女道士笑道:“當然是為了前面兩種,殺了你可以賺一大筆銀子,無論誰能賺一大筆銀子都是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
夏紅葉又不說話了,他活著,會有很多人興高采烈地來要他的命,他死了,出錢要他的命的人也一定很高興,唯一不高興的好象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