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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從沉思中拉回來的揚尹震了一下,隨口應了他一句“沒什麼”後將書開啟,裡面一來就是一個男子正面的裸圖,身上各處經穴均有註明,就跟平常的針灸銅人一樣,平平無奇。他再翻下去,又是一副裸圖,只是這一副跟第一幅相對,例舉了人體身後的穴道。揚尹本來就對人體的穴道熟悉不過,對這兩頁毫無著意,而是繼續翻頁,可接下來的還是裸圖,整本書居然連一個字都沒有,全然只是裸圖!只是從第二幅開始就在沒有標註出穴道,僅僅刻畫了一個人在的各種奇怪動作,但每一幅都有一個地方用紅墨點上,有的是一點,有的是一抹,隱隱是這本無字書裡唯一的解注。
譚揚尹當然是開得摸不著腦袋,心忖這本書一個字都沒有,哪怕是真的記載了寧封丈人的絕世武功,自己可是橫豎看不明白,如何能夠習得裡面的武功?他心懷王師叔,想著師叔對自己的期待,無奈還是硬著頭皮看下去,只是他越是集中思緒想要看出他所以然來,越是覺得頭昏腦脹,燭光跳躍下直覺得那影象在自己的眼皮上亂舞,偏是沒有一點理解。他心無旁騖,殊不知燭光所能及的遠處,閃爍出了一對眸子的邪光。
寧封訣
那眸子的主人看見了譚揚尹接過書籍後愁眉苦思,嘴角微微一笑,展開身法輕輕一躍,又似一縷紅雲般飄然而去。她在山上幾個起落旋即到達又一個房舍,這時候山中道士都為陳真人的法事而忙碌,房舍落得冷冷清清,只看得見裡面有一把燭光尚在閃爍,表明裡面有人。紅衣女子推開視窗矯若遊龍地滑了進去,此刻裡面已有兩人,其中一人站立窗邊,神情不歡,正是現任碧洞宗主務俞真人;另一人躺在床上,看那白紙一樣的臉色,赫然就是被譚揚尹打落水那個欺師滅祖的崖豪!
俞真人見到紅衣女子進來了仍不減凝霜之色,口裡低沉地說:“想不到揚尹已經有這麼深厚的功力,崖豪中了他一下,受傷不輕。”
紅衣女子臉露如皎花吐蕊的笑,說:“俞真人,你也不用擔心,帝釋已經替他療過傷,他沒有大礙的,只要好好休養,加上你們的碧玉洞溪丹,不出一個月就能痊癒。”
俞真人點點頭,轉而問她:“是了,揚尹接手了寧封訣沒有?”
“一切盡在你的掌握之中。”紅衣女子看他如此看重這個“寧封訣”,心中略感不平,說:“俞真人,寧封訣我也不是沒有看過,都是一些稀鬆平常的圖譜而已,恐怕未必是你所想的那樣神通廣大,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俞真人聽她這麼輕視寧封訣,給他細細道來當中玄妙:“傳聞當年寧封子製陶時曾多次墜入火窖之中,但卻總能夠輕描淡寫地走出來,雖然身上衣褸盡毀,可肉體面板卻毫髮不損,單是這份純陽深蘊的內力已經是驚世駭俗。而寧封訣最後的輕功‘龍游八極’更是絕勝天下無人可比,在我看來,你的輕功在當今武林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但是相比起‘龍游八極’,恐怕也非高山仰止不可。”
“世上真有這麼厲害的功夫?”訝然後,紅衣女子依舊沒有對寧封訣刮目相看,說:“其實寧封子的事蹟被傳得天花亂墜,難保不會是人們對他的過分吹捧。”
“不會的。朝陽洞上崖頂原有一大陶甕,乃是寧封子當年眼見蚩尤戰神被黃帝所敗,最後身首異處,他念自己也曾經是蚩尤部下,於是燒一大翁,內建五穀,以表示對他的敬崇和贍奉。這個甕子碩大無朋,加上五穀重達千斤,崖頂四壁險絕無路可上,常人根本不可能將它搬上去,非武功超群入聖之人不可做到。這個大甕子確實存在,我太師公當年親眼看見,只是後來一場風雨刮倒巨木才將它毀壞,這件事是我師傅親口告訴我的,絕對不假。”
聽到這裡,紅衣女子當下臉色大變,自己見過的高手能夠舉起千金重物的,有,但是也僅僅是將它舉起而已,想要搬動它已經困難,更遑論登上朝陽洞崖頂!“那,那寧封訣上的功夫豈不是一旦練成了就天下無敵?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將寧封訣據為己有,而是要弄出這麼多事來才輾轉落到譚揚尹的手上?”
俞真人貪婪之色驟現,現在看來,似乎崖豪下毒、兩位真人的相繼受害都跟這個有莫大的關係,他說:“的確如此。至於揚尹得到寧封訣,是因為連我也參詳不出寧封訣裡面的玄奧,就連王師弟都沒有能夠做到,所以寧封子的武功才失傳了幾百年。不過師弟曾經一再提及過,如果天下間有人能夠參悟,那麼第一個絕對是揚尹這小子。”
紅衣女神情不屑,說:“看他稀鬆的功夫,也不像是那麼天資聰慧,要是論武功和資質,我們婆羅門裡遠超他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