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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他肯定是已經想下山了,所以才藉故脫身,他已經這麼想了,我們難道不走嗎,走啦!”
眾人中最驚訝俞真人說這一番話的還是譚揚尹,他就是百思不得其解,師傅一切對於山上的事物無比盡心盡力,顯然是熱衷於掌門一職。可是現在才接替了王師叔做了三個月不到的掌門,居然就說要退位讓賢了,而山上道士中論資歷、論德望無人可攀師傅,他要是退讓了又找誰去當呢?這樣大難臨頭才說退位,難道他不怕落得個貪生怕死的惡名嗎?
他想到這裡,俞真人又再開口把這一切都理清,更是把譚揚尹嚇得大驚,只聽他說:“大家不用擔心,其實我心中已經有了適合的人選,此人武功高強,就算不是獨步武林,但是要擊退婆羅門的進犯,我想他有這個能力。”
“誰?”
“宋師叔已經殞身,山上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俞真人拍拍譚揚尹的肩膀,將他推了出來,對大家說:“就是揚尹!”
“揚尹?”眾人一聽議論紛紛,紛紛不信服譚揚尹,洪道士也就開口說了:“師兄,譚師侄雖然是天資聰慧,但是我們對他由少到大的照看,清楚地知道了他的武功到達哪一個水平。是的,他的武功還不錯,是二代弟子中最高強之一,但是相比起你,他就差遠了。”
另一個道士說:“對啊,論內功,師兄你的碧溪洞照已達爐火純青的境界,現在山上就你一個練成這個內功。而且論外功,你的天師劍法火候老到,不溫不火,山上絕對沒有人比你更強!”這個道士如此說,一來是因為他真的確信再無其他人比他更強,二來是因為怕他就這樣推了一個小子出來就撒手不理,自己站在堅守的那一邊,連領袖都走了,那可是不知如何是好。
俞真人雙手舉前平復一下眾人,自信有餘地笑著說:“也許大家不知道,其實在這一個半月的時間裡,揚尹已經練成天下絕頂奇功寧封訣……”
在場的個個都是有輩分有地位的老道,全部知道寧封訣乃祖傳神功秘籍,只是向來沒有聽說過誰人可以練成,此刻話一進耳,登時場上大震,有的是不相信他的話,有的是感覺希望重燃。
譁然中雜音四起,好不容易才聽得到他繼續說:“譚揚尹的確練成了寧封訣,內力深不可測,可比汪洋大川,連綿不息。所以剛才婆羅門的高手來襲擊宋師叔,最後就是揚尹出手將他們擊退的,當時我看他的出手,於是萌生了退位之想。”
眾道士還是那個舊樣子,要麼是嘖嘖稱奇,要麼是搖頭不信,譚揚尹當然被他們弄得昏頭轉向,不知應該如何是好。師傅見他迷惘,當下對眾人說:“大家先別執拗,先處理好師叔的身後事,我和揚尹出去商談一下接位的事宜。”說畢就搭著譚揚尹的肩膀出去了。 。 想看書來
坦言相告
俞真人領著譚揚尹走到圓明宮,四野幽深寧寂,青影留情,一片好景。他環顧周遭,然後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問譚揚尹:“揚尹,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隱瞞你傷了宋師叔的真相嗎?”
譚揚尹正是不解,此刻聽得師傅這樣問來,知道是他要告訴自己這一切了,說:“不知道,徒兒正想問師傅你。”
“唉,也許今天就是時候告訴你這一切了。”俞真人的臉上泛起綿綿憂愁,真難想象他這樣一個工於心計的權謀家也會有如此真性情的流露,他幽幽道來:“我祖先原是大西王張獻忠的部下,跟隨他入蜀做了一個將領。後來劉進忠叛變,引清軍入蜀破了大西,張獻忠死後大西分崩離析,許多士兵將領不是投降就是解甲為民,我的祖先也是投降了清軍,並且因為軍職不低,所以被封了一些土地,日子過得不錯。可是到了我父親這一代,他患了奇疾,為了治病我們耗盡家財,家道開始中落。後來在我十多歲的時候他死了,母親改嫁,我在無衣無食下只得上山做道士,過一些清心寡慾的日子。但是我上山之前也算是一個讀書人,深知天下紛爭,爭的都是王權至高無上的實利,只有名利才是最實際最真實的,修道所謂的求不死和修真才是真正的虛無假象,所以我一直不甘心在這裡終此一生。”
聽到這裡,譚揚尹才終於知道為什麼師傅近來總是不經意地透露出對世俗名利的嚮往,心中對他的印象突然起了翻天覆地的逆轉。只聽師傅繼續道來:“當朝皇上崇尚佛教,以至於在自己的皇陵裡建立了一個陵下佛國,以圖死後可以成佛。他對於各地佛剎寺廟更是封號不斷,賞賜修葺擴建的銀兩更是不可勝數,相比之下,道教的場地卻是寒磣得多,對於道士的封號鳳毛麟角。現在他甚至擔心青城山的道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