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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爾燁每天都會給羌伊把脈,每次把完脈他都會獨自一人跑到海邊默默觀察那條大蛟,有時候在海邊一站就是幾個時辰。羌伊數次相問,顧爾燁也只是微微笑笑。
這樣又過數月,羌伊已經不能再下床走路了,孩子隨時都有可能出生。顧爾燁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終於有一天,他像是下了什麼決定,跟著羌伊打了個招呼,然後獨自出了趟村子,幾天後才回到村子。回來的時候身上卻帶著一把大刀,極其碩大的那種。
“你這是?”羌伊躺在床上,看著在一旁撫摸大刀的顧爾燁,心中閃過幾絲不安,她隱隱猜到了顧爾燁要幹什麼。
“我要將那條大蛟屠掉。”顧爾燁鄭重的將這把大刀放在一旁。這把大刀是蚩尤賜予他的,相傳是大力神誇娥氏的兵器,被蚩尤奪得,然後賜予了顧爾燁。顧爾燁想屠掉那條蛟龍,唯有用這等兵器方能辦到。故而他專程將這把刀取回。
羌伊輕嘆一聲,然後勸道:“這等大蛟,必不會在此淺海留存許久,不若等它自行離開,豈不更好?”
顧爾燁起身看向窗外,默然良久,方才出聲道:“這是為了少主。”
羌伊臉色一變,急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顧爾燁沒有回頭,口中卻回答道:“自蚩尤大神兵敗被殺後,我等一直處於逃難中,常常需爬山涉水,所經歷的種種若是普通的婦人肚子孩子早已經不在。但縱然是以主母之身,蚩尤大神血脈之強悍,少主還是受到極大的影響。微將不才,略懂岐黃之術,經過數天把脈,發現少主現在的氣血十分羸弱,就算能夠出生,也無法活過十日之期!”
聽得這話,羌伊的大腦一陣空白,他的臉上也沒了半分血色,幾欲昏倒。
“唉……現在唯有一個辦法方才能救他!”顧爾燁說這話略帶幾分悽然,但此時的羌伊哪能聽得出,她急急問道:“什麼辦法?”
“待他出生之時,以龍心喂之!”
這番話讓羌伊的臉色又是蒼白幾分。這世上龍本就是極其稀少的物種,更何況每條龍都有著強橫的力量,十日內去找一顆龍心,談何容易!
時間像是靜止了幾分鐘,然後羌伊像是猛然驚醒了似的,她看向顧爾燁:“你說要屠掉那條大蛟,難道是……”
“不錯,我觀察了那條蛟龍許久,發現它就將在這幾日化蛟為龍。在它化為龍的那一刻,就是我出手屠龍的那一刻!”
………【第四章 屠龍】………
羌伊不再多說,這很難再說下去。事關肚中的孩子,她也失去了平常的淡然,只是盯著屋頂,沒再說話。顧爾燁又重新坐下來,開始摸拭那把大刀。
天空突然就慢慢陰了下來,烏雲來的那麼突兀,沒有一點徵兆。顧爾燁來到窗前看著外面,臉色開始變得凝重。他低聲輕道:“要開始了啊!”
羌伊自然是明白這句話地意思的,那條大蛟終於要化蛟成龍了!
傳聞蛟化龍的那一刻會在那片區域產生天地異變,龍這種生靈太過強橫,連天地都要產生劫數來磨滅這種生靈的出現。但凡是太過強橫的生靈,都會受到劫數的洗禮,這是天地產生的自然規則,若是渡過,自然成為了天地間強橫的存在。
顧爾燁握起那把大刀,就要出去。在他踏出門的一刻傳來羌伊的聲音:“顧將軍,請安全回來!”顧爾燁頓了頓,便頭也沒回的朝著海邊走去。
羌伊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嘴唇微動,發出輕微的祈禱聲:“女媧娘娘在上,請保佑他成功!……”
顧爾燁來到海邊,看著海上的壯景暗暗吃驚。天空被濃濃的烏雲遮蓋,透不下一點光來,一條條人形粗的閃電交叉著在上方盤桓,沉悶的氣息直欲讓人喘不過氣來。那條大蛟一半的身子立在海面上,原是碩大的頭顱在天地之威面前是那麼的微小。
顧爾燁凝神看去,發現它的頭上已經出現了兩個小小的龍角,身軀之上已經開始出現龍鱗,原是光滑的身子現在看起來獰然一片,看來它已經開始向著龍身轉化了。它的變化還在繼續,顧爾燁甚至能夠看到有鱗片不停地出現在那身軀之上。
天空的雷電只是在上方閃爍,並沒有落下來,似乎是在恐嚇這條大蛟,讓它停止進化為龍的步伐,但這種恐嚇顯然是沒有用的,化龍的過程還在持續。這個情形像是惹惱了上天,從那烏雲中一下衝出幾條閃電直奔正在進化的大蛟而去,速度之快顧爾燁看見時閃電已經劈在了大蛟的身上!
大蛟發出一聲輕嘶,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