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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這笑意之後深藏著的東西,卻難以探尋,東方長安此刻才發現,這督政司的當家並非浪得虛名,城府之深,深不可測。
“蘇大公子此言差矣,氣質這種東西,不是可以用家世來衡量的,況且長慶蘇家也不比他洛家差啊,蘇家布匹通銷南北,有衣蔽體的地方就有蘇布,就景某看來,蘇大公子可比那渾身銅鐵之臭的洛胖子強多了。”
東方長安仍是淡淡一句:“謬讚了。”
景元提起衣袖,摸著那件蟒袍上繡著的一朵瑰麗得有些妖豔的紫色團花,說道:“青雲衣兮白霓裳,景某也是喜好這些冠、冕、衣、裳啊,可惜今日機不逢時,不然該和蘇大公子好好探討一番。”
“景大人抬舉了,景大人這一身一看便是貢綢,出自鄢都織造司的手筆,可不是蘇某所販的那些棉麻粗絲可比的。”
“哈哈,好眼光,好眼光。”景元笑道:“蘇大公子,景某有些不務正業了,閒言少敘,關於李御史之死,例行公事還是要叨擾問上兩句。”
“自是應該,蘇某定知無不言。”
“聽說李御史死前曾和蘇大公子在甲板上有過交談。”
“的確,因蘇某說起曾在鄢都講經堂學過文禮,引得李大人想到故友,於是便聊了幾句。”
“之後呢?”
“之後便各自回房,一直未出,直到早間聽聞迴廊喧鬧,這才出門。”
“可有人佐證?”
“回房之前的事有李大人幾個侍衛和蘇某的管家胡坪可以佐證,哦,還有船主龍老闆,正是他喚我們回房的。回房之後便只有蘇某一人,無人可作證。”
“蘇大公子可會武功?”
“略通騎射,不會刀劍。”
“此行寧州所為何事?”
“自是販賣布匹。”
景元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視線一直沒離開東方長安的眼睛,而東方長安卻始終處變不驚,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景元起身,拱手道:“多謝蘇大公子,與蘇大公子一席話,景某甚感投緣,如下次還有機會,定要與蘇公子把酒言歡,此番多有打擾了,蘇大公子,請回吧。”
東方長安也回之以禮,道:“承蒙景大人賞識,蘇某此次未能有助於景大人破案,若今後有機會與景大人相敘,定會備上佳餚美酒,盡興而談。”
說罷,東方長安款款離去。
楚回:
“楚公子是青州人?”
“回稟督主大人,草民正是。”
景元慵懶地翻著一本簿子,此時已過三更,他也有些倦了,頭也不抬地問道:“你上船時登記的是青州客商,景某聽聞青州唯有奇甲門者從商,而奇甲門有神行千里之術,向來隻身穿行額古娜古商道,此次為何要走水路?”
楚回答道:“楚某此行不為行商,受故友所託,帶義妹往寧州尋親。”
“義妹?可是那整日抱著一隻紅貓的小姑娘?”
“正是。”
“怎麼秦州藥師也會與你二人同行?”
“與謝藥師於荊齒城機緣相會,結伴而行。”
景元合上簿子,揉了揉眉間,接著問道:“昨夜楚公子身在何處?”
“一直在房內。”
“有無旁人可證?”
“沒有。”
“楚公子可身懷武藝?”
“唯有腿腳上的一些功夫,只能說行路比旁人可能快些。”
楚回話語不多,但答得似乎滴水不漏,景元看著眼前這個年紀尚輕但面露滄桑的所謂客商,總覺著他深藏不露,卻無奈並無法子在其身上找到什麼破綻,於是便直接問道:“楚公子對李御史之死有何見解?”
楚回仍是答得乾脆:“並無,楚某一介草民,並不懂刑獄之事,若非今日謝藥師看穿,楚某也曾以為李御史是因意外而亡。”
景元擺了擺手道:“叨擾了,楚公子請回吧。”
楚回不言,欠身行禮,靜靜退出房外。
……
時間退回更早些時候,天色尚早時,景元在房內詢問二層船艙酒肆的酒保。
“小的參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