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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當風怒馬

帕薩里安此刻沒有唸咒,而是代之以手文。大多數低階法術被儲存在寶石中之後就可瞬間施展,然而另一些威力極其強大的法術——例如傳奇法術,仍需要不短的準備時間。雖然我的手札中記載的四個傳奇法術裡並沒有包括這個魔法,但我仍然知道這個法術如果沒有被儲存,而是以咒文與施法材料來施展的話,需要的時間將長達二十六分鐘之久。

顯然,那些騎士們無法支撐到那個時候了。他們身上堅固的盔甲雖然可以抵禦獸人的刀劈斧砍,在裸露在外的面部、頸部、四肢關節仍然脆弱。不斷有護衛被獸人們拖下馬去然後被斬為肉泥,轉眼之間他的身邊就已只剩七人。一些膽大的獸人將手中的刀劍與戰斧甩向帕薩里安,卻都被他的大師級法師護甲抵抗了下來。

他已經準備了五分鐘——這期間安德烈喝退了試圖將我拉到城下的傭兵,走到我的身邊低聲問我:“他們能不能逃得出來?”

我向下探出頭去,看了看依舊緊閉的城門,聳了聳肩膀:“你最好祈禱他逃得出來。不然的話,恐怕整座村莊都會因為你們這些城衛軍的坐視不理而為他們陪葬。”

“少了他們,我們不見得就守不住。達拉然伯爵還會派來增援的。”安德烈皺了皺眉頭,似乎並不喜歡我的口吻,“我看得出來那是一個強大的法師。”他又環視了一眼城頭上那些因為第一次見到法師戰鬥而激動得屏氣凝神計程車兵,“但戰爭還是要靠戰士來打。”

我側臉看了看他,冷笑了一聲:“我說的陪葬,不是指獸人會衝進來殺光整個村莊的人。而是指——整個西大陸的法師們會將怒火發洩到你們的身上,即便是歐瑞王也無法干涉。下面的那個人,是帕薩里安。”

安德烈的瞳孔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瞬間縮緊了。

也許很多凡人還並不肯定魔法師這種東西的確存在——因為法師們最後一次轟轟烈烈的戰爭是在三百年前,而當時參與那場戰爭的人大多數都沒能生還。即便殘兵們回到家鄉向其他人描述了那場戰爭的真實情況,也早在三百年的時間裡成為傳說了……三百年,對於西大陸的普通民眾來說,是整整十七代人。

但幾個****師的名字,例如帕薩里安,卻一直是這百年來民間傳說的主角。因為他們頻繁地出現於西大陸最高層勢力的身邊,並且種種奇聞軼事也層層流傳了下來。無論人們是否相信他就是一個具有魔力的法師,但他們的名字倒的確是神秘與權威的象徵。

於是我再為自己——同樣是一個法師的自己——加上了一個砝碼:“你即將見證魔法的力量,我保證你永生難忘。”

我話音剛落,帕薩里安就已經完成了他的手文。他將左手高高舉起,中指上的一枚藍寶石戒指立即被一團藍色的光輝包裹。那團光輝就像是極夜的天空之中出現的北辰之星,發出令人無法逼視的光亮。這光亮又迅速地湮滅,而後爆出一聲令我的耳朵都震顫發麻的巨響。

他周圍上百米的範圍之內,一道狂暴的漣漪橫掃了一切,所到之處任何有生命的物體都爆成了一團灰霧,甚至大地也在震顫之中裂開了無數道飛速延伸的細紋,就像一陣劇烈的地震也隨之到來,令遠在兩百米之外的古魯丁城牆都劇烈地顫動著。而我的真實之眼也可以看到,包括那些亡靈,同時被無形的力量撕扯成了碎片。

我連忙操縱著我的大烏鴉試圖飛出那個範圍之外,但隨後趕來的、同時作用於生靈、亡靈、魔法造物的崩滅力量毫無留情地將那隻魔法生物碾成了粉末。我的天空視野頓時消失,視界重新回到了城牆之上。

北方獸人軍陣中的那個存在連忙後退,而之前掩護在它身前的獸人護衛們都處於法術範圍的最邊緣,僅僅來得及在臉上露出驚懼到極點的表情,就在大地的震顫中化成了飛灰。我終於看清了那個傢伙的樣子——那是一個綠色面板的獸人,在臉上塗滿了猙獰的油彩,兩根同其他獸人一樣的獠牙翻曲向上,身體卻瘦弱不堪。它被殘餘的護衛抬在一張木椅之上,驚慌退卻,但眼睛貪婪又不甘地緊盯著百多米之外的****師與他身邊渾身浴血的護衛——那竟然是智慧生物才會有的眼神。

剛才就是這個獸人將獸人士兵們轉化成了亡靈,又不停地用精神衝擊鞭笞著帕薩里安,試圖擾亂他的結界。它一定就是那個被我的邪惡特質附身的獸人——黑暗的力量侵蝕了它的生命力,令它原本強健的身體瘦弱不堪,卻也具備了黑暗生物的一些本能——轉化亡靈、精神衝擊。所幸它的兩種力量似乎並不能毫無顧忌地施展,因為就在帕薩里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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