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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
“地上人,把我要的人交出來,然後,我就可以放你們走!”
我接觸東路語的時間並不久,因而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但瑟琳娜卻微微皺起眉頭。我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輕聲問:“怎麼了?”
她搖搖頭:“很奇怪。它的東陸語也實在太流利了。”
“做了那麼多打劫船隻的勾當,也許慢慢就學會了呢?”我說道。
“可是東陸人第一次來到西大陸。大約是在五百年前。”瑟琳娜說,“然而他說的話——那種用詞、語調,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東陸的古語。距今少說也有一千年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雖然我確信瑟琳娜對於東陸語算得上精通,卻沒想到她會精通到這個地步。
她笑了笑。似乎看得出我的疑惑,於是揚聲道:“康斯星先生?”
守候在門外的翻譯官在門上輕敲了兩下走進來,臉色發白:“您有什麼吩咐,殿下?”
這傢伙似乎是被鮫人嚇得不輕,以至於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走出穿樓一步。瑟琳娜把剛才那鮫人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邊。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這句話,是不是你們古語?”
康斯星愣了楞,似乎對那句話本身意義的關注遠甚於用詞和語調本身。但最終還是說道:“呃……似乎是。其實有些用法我也說不準。”
那麼就是了。既然連這位翻譯官都覺得不那麼熟悉……我總不能認為那是西陸語。因而我揮了揮手:“那麼有勞了。”
他忙不迭地退了出去,似乎不看見外面的鮫人,就會更安全一些。
“話說你是怎麼會這樣有研究的?”
“一百七十多年的時間。你覺得呢?畢竟西大陸的入侵曾經是你最擔心的事。”瑟琳娜淺淺一笑,很快轉移話題,“多奇怪。在還沒有人能夠抵達這片海域的時代,東陸上的語言竟然流傳到了鮫人族群當中。”
“而且那傢伙看起來真的像是一個人。呵呵……”蹊蹺的事情總能引起我的興趣,哪怕眼下的情況算得是一場“危機”。
不過我覺得自己竟然有點兒期待。
想了想,是因為在陸地上憋得太久的緣故吧。
迄今為止。我極少在戰鬥中直接擊殺高階操法者。因為每一個法師都有自己的最終威懾手段——自爆。
當一個高階法師死亡的時候,儲存在他體內的魔法就會一股腦地盡數釋放出來——那是相當於十幾、幾十個魔法的瞬間爆發,即便是身為大法師也會感到相當的壓力。
倘若死者也是一個大法師的話……那麼在殺死對方的時候,也就應當做好同歸於盡的準備。因此操法者時間的戰鬥大多留有餘地,不求一擊致死。
然而到了海上……倘若操法者死於海面以下,那又會怎麼樣呢?
深沉厚重的海水甚至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阻隔魔力的波動。那麼更會對某些魔法的威力造成極大的削弱。如果我想要試著幹掉一兩個高階操法者,這裡就是再適合不過的戰場了。
何況是他們先來找我的麻煩。
我本以為這次海上航行應當輕鬆愉快,只伴隨著碧海藍天。
對於鮫人的威脅,海員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然而船長拿出了與昨夜極不相稱的勇氣,走到船頭,大聲喊道:“海里的朋友們!我是這艘船的船長!我一向敬畏這片海域,也敬畏你們鮫人的國家。你們應該知道。每當人類的船隻透過迷茫海的時候,都會水裡投下不少的禮物——我們已經和平相處了幾十年、近百年,你們現在又不想要這種和平了嗎?”
鮫人們再次大喊起來,用的卻是某種我從未聽過的語言——想來那是他們自己的口語。
但王座上的老者微微抬手,這片喧譁聲就被壓制下去:“我們要的是你們船上的那個人——秘道士,或者是魔法師。把人交出來,你們便可安全離開。”
船長大喊:“這一艘船上有將近一千人,你要我怎麼交人?”
老人發出一聲長笑:“那麼就抱歉了——你們要統統留在水下。尋人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
他說完這句話,猛地一抬手。
海面頓時變得波濤洶湧。迷霧再次匯聚,掩藏了鮫人們的蹤跡。而後船身開始微微晃動起來——我們感到了微微晃動,便說明這艘大船實際上已經開始“顛簸”了。就好像身下有一頭暴躁易怒的鬥牛,試著把背上的騎手掀翻、再試著狠狠地踏上幾腳。
於是我與瑟琳娜對視一眼,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