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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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壁畫,冷冷地道。
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壁畫上的佛陀、菩薩、羅漢、聖僧、揭諦、比丘、優婆夷塞立刻閉了嘴,噤若寒蟬。
白姬、元曜繼續向外走,來到藏經閣的大門時,八名金剛羅漢擋住了去路,齜牙裂目,“你拿走了地龍珠,吾輩不能放你離去。”
“你雖然可以進來,但卻不能出去!”
白姬笑吟吟地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懷秀禪師不僅允許我來,也允許我離開。”
八名金剛羅漢看清了“準出”二字,面面相覷。
“是懷秀禪師的手跡。”
“看來,只能讓她走了。”
“唉,那就讓她走吧。”
八名金剛羅漢商量之後,讓出了一條道路。
“多謝諸位金剛菩薩。”白姬行了一個佛禮,帶著元曜離開了。
白姬輕快地飄在前面,元曜走在後面。
“和想象中一樣順利。”白姬開心地道。
元曜擔心地道:“你拿走了地龍珠,不怕燃燈佛去縹緲閣向你索還麼?”
白姬狡黠地笑了:“燃燈佛已經寂滅了十劫(1)了,怎麼會來向我索還?地龍珠名義上是燃燈佛的,實際上卻是無主的東西,得者居之。”
“即使燃燈佛不在了,丟了這麼貴重的東西,青龍寺的僧人明天不會去官府報案嗎?”
“地龍珠是非人界的寶物,人界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價值。明天,青龍寺的僧人會發現佛像手上少了一顆珠子,但也只會當成妖孽作祟,或者佛祖顯靈,以招攬更多的香客,不會去報案。”
已經是兩更天了,白姬和元曜經過僧舍時,發現無遮大會那天到過的懷秀的禪房中還燃著燈火。
白姬順著幽暗的長廊飄了過去,“這麼晚了,懷秀禪師還沒睡,不知道在幹什麼。”
“大概是在抄寫經文吧。白姬,我們還是趕快出寺吧。萬一被僧人們看見了,小生就得被誅九族……”元曜拖著龍袍,舉步跟上,拉長了苦瓜臉。
白姬笑了,“我們夜來是客,應該去和主人打個招呼。”
小書生嚇了一跳,“小生還穿著龍袍呢!再說,我們不請自來,還做樑上君子,怎麼好意思去見主人?”
元曜尚未接近禪房,耳邊已經傳來了奇怪的聲音。衣衫窸窣作響聲,男子粗重的喘氣聲,呻吟聲混雜在一起,在這深夜的寺院中聽來,格外詭異。
因為夏夜天熱,禪房的窗戶沒有關上,元曜探頭往裡一看,臉漸漸漲得通紅。禪房中,燈火下,一男一女兩個赤、裸的人正四肢交纏,激烈地交歡。男子是懷秀,女子妖嬈美豔,正是竹夫人。
滿室春情,香豔旖旎,隨著竹夫人發出魅惑銷魂的呻吟,懷秀的情慾也逐漸高漲,一次又一次地衝擊,索取更激烈的感官歡愉。這一刻,得道高僧忘記了佛,忘記了禪,他的神情如野獸,他的心墮入了地獄。
元曜面紅耳赤地望著禪房中,心情複雜。無端的,他想起了懷秀寫給他的墨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一直沒有參透懷秀寫的這句經文,懷秀自己也沒參透。情難參透,欲難參透,人性更難參透。
“嘻嘻,有趣。”白姬掩唇而笑。
“什麼有趣?”元曜側過了頭,問白姬。
“懷秀禪師很有趣。”白姬詭笑。
“懷秀禪師只是一時被竹夫人迷惑了。”元曜道。他想起之前在縹緲閣,竹夫人也曾現身誘惑他,但他因為害怕,而跑去和離奴一起睡了。
“嘻嘻,哪裡有什麼竹夫人,那只是一隻臂擱啊。”白姬笑道。
“欸?”元曜不解,他又回頭望去,但見禪房中,燭火下,懷秀一襲僧衣,結跏趺坐坐在蒲團上。懷秀正在閉目冥想,他的手中拿著碧綠的竹製臂擱,臉上的表情卻和剛才元曜看到的一樣,被情慾暈染,不似佛陀。他的心正淪陷在地獄中,不得掙脫。
“呃,這、這是怎麼回事?小生剛才明明看見了竹夫人……”元曜吃驚地道。
006心魔
白姬笑了,“那是因為軒之你的心裡住著一個竹夫人吧。”
“胡說,小生的心裡怎麼會住著竹夫人?”小書生反駁。
白姬嘻嘻地笑,“走吧,軒之,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好。可是,懷秀禪師他這副樣子,不會出什麼事吧?”
白姬瞥了一眼懷秀,道:“那是他的心魔,旁人無法幫他。”
白姬帶著元曜離開。元曜最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