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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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和裴兄在一起了?”
夜來一頭霧水,“這位公子在說什麼?從昨晚起,奴家就一直在陪著裴公子飲酒作樂呀。”
裴先也道:“是啊,夜來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和我在一起。”
如果夜來一直和裴先在一起,那昨晚陪他和韋彥飲酒的“夜來”是誰?元曜的腦子“翁”地一下,他想起了昨晚那一場血腥的噩夢。他離開裡間時,似乎看見“夜來”的裙下露出了毛茸茸的尾巴。如果“夜來”和貓女、蛇女、鷹女、蠍女一樣,那韋彥現在……元曜不敢再想下去,拔腿飛奔向迴廊。裴先覺得奇怪,也跟了上去。元曜一間雅室一間雅室地找過去,終於找到了他和韋彥的雅室,阿纖、兩名胡姬還在睡覺。
“嘩啦——”元曜一把拉開裡間的移門,眼前的景象嚇得他頭皮發麻。“夜來”不知所蹤,韋彥被一根白綾吊死在房樑上了,他的身上血跡斑斑。
元曜悲從中來,撲上去抱住韋彥的腿,放聲大哭,“丹陽,丹陽,你死得好慘——”
裴先後一步趕來,見了這情形,先是一愣,但他畢竟是武將,在生死麵前能夠鎮定下來,“不對吧?那白綾系在腰上,沒系在脖子上呀,應該死不了。”
元曜聞言,擦乾眼淚,仔細一看。原來,韋彥沒被吊死,而是被白綾捆住了腰,懸掛在房樑上,乍眼看去,像是上吊。韋彥的身上也不是血跡,而是被人用硃砂寫滿了字,甚至連他的臉上也被寫上了。硃砂字只有一句話,讓人不寒而慄:欠命還命。
裴先和元曜把韋彥解了下來,放在地板上。韋彥雖然還沒死,但是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煞是嚇人。元曜發現,白姬給韋彥戴上的桃木手鍊已經斷了,木珠灑了一地。
裴先、元曜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有人闖了進來,一路悲哭,“彥兒,彥兒,你怎麼忍心叫為父白髮人送黑髮人——”
元曜、裴先抬頭一看,竟是韋德玄。原來,剛才元曜大哭的時候,阿纖和兩名胡姬都驚醒了,她們見韋彥掛在房樑上,元曜在哭喪,嚇得花容失色,也不敢細看,就急忙跑出去向老鴇報信了。不一會兒,“韋公子上吊慘死”的訊息就已經傳遍了長相思。
韋德玄昨夜也和幾名同僚在長相思作風雅之歡,今早宿醉剛醒,就聽見兒子在樓下上吊了,驚得鞋子都沒穿,光著腳就跑來了。
元曜、裴先趕緊見禮,“韋世伯。”“三姨父。”
韋德玄老淚縱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彥兒怎麼上吊了?”
元曜、裴先也解釋不清,只得道:“丹陽沒有上吊,只是掛在上面了。”“大概是誰惡作劇,和他開玩笑吧。”
《千妖百鬼系列:縹緲·提燈卷》 第75節
韋德玄看了一眼兒子,確信沒死,才鬆了一口氣。韋德玄嘆了一口氣,舉袖抹淚,“唉,老夫前世造了什麼孽,這一世如此不省心!兩位賢侄都是自己人,老夫也不怕家醜外揚,非煙那丫頭不守禮教,到處拈花惹草,結交美男子,老夫已經是臉上無光。如今,彥兒竟然在青樓上吊,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了,老夫還怎麼在長安做人?家門不幸,惹人笑話,老夫愧見列祖列宗!”
元曜、裴先安慰了韋德玄一番。韋德玄見韋彥還昏迷不醒,叫了隨行的家人抬他回府,找大夫醫治。裴先告辭自去了。元曜本來擔心韋彥,想和他一起去韋府,但是念及和離奴還有約,決定先回縹緲閣一趟,再去韋府看韋彥。
元曜離開長相思,來到昨天和離奴分別的三岔路口。他等了一會兒,離奴才怏怏地走來,“書呆子。”
“離奴老弟,你怎麼看上去無精打采?”
“玳瑁不在家。我等了它一晚上,它也沒回來。”
“啊?!”元曜想起昨晚那場血腥的噩夢。在夢中,蛇女叫貓女為“玳瑁”,貓女也曾讓他向離奴問好,“那個,離奴老弟,令妹的左唇角是不是有一顆痣?”
“是啊!咦,書呆子,你怎麼知道?”
“小生昨晚好像遇見令妹了……”元曜將夢裡的情形說給離奴聽,最後道:“令妹還讓小生向你問好。”
離奴愁眉苦臉地道:“真傷心,自從我跟了主人,玳瑁就一直避我不見。當然,見面了,我們也會吵起來。我想讓它也來縹緲閣,和我一起過日子;它想拉我入魔途,逆天道,求長生。唉,有一個不聽話的妹妹,真是傷透了腦筋,我想不管它,但是爹臨死前又交代讓我照顧好妹妹……書呆子,一想起玳瑁,我就愁苦……”
元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安慰離奴,“不管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