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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恩了聲,說睡不著,便兀自掀開了門簾。
帳內雖有燈火,但仍有些地方昏暗不清。就好比帳內背陰處,那躺在榻上的胖小子到底醒了沒有,她看到的不過是昏黃一片。
來人不是公孫傲雪又是誰?
這次,她可是有重要事對那胖小子說。
可恨的是,那胖小子自從酒樓中昏迷後,一直到現在都沒醒。她可是從上午一直等到晚上,好不容易盼到爹爹和姐姐們不在那胖小子身邊,這才偷溜過來。她可是用心良苦耶!這個死胖子怎麼還不醒?
其實那胖小子已經醒了,但發現環境又一次陌生,心中不免對上一次地牢之事心有餘悸,恰而又聽到帳外有動靜,所以,忙不迭,他又躺下了。先觀察一下情況,再做打算。
公孫傲雪一步步逼近那昏迷中的胖小子,磊落。
因為閉著眼,除了無盡的黑暗,便是那一步步逼近的腳步聲,一下一下,雖沒有任何刻意成份,但落在心頭,他仍忍不住心底生寒。心底一個勁冒出一個聲音,千萬別再靠近了。。。
然而,無可避免的,那人走到自己身旁,肯定上下打量著自己,他如是的想著。一張粉嫩的臉,被心中無名的悸動,膨脹得緋紅,渾身燥熱難當。
黑暗中,只聽‘噗嗤’一聲,笑呤呤的傳來一聲,“喲!看你氣色挺好的嘛!紅光滿面的。”那聲音,清麗悅耳,猶如一隻黃鸝輕呤。原來是個女孩子。
磊落油然的生出一股想睜開眼看看,這是什麼樣的一位女孩的衝動。
但,考慮到身處的環境,他忍住了這股衝動,依舊不聲不響的躺在榻上,裝昏迷不醒。
黑暗中,那清麗的聲音又道:“我見過你兩次,兩次都是昏迷不醒。我可是盼了一天,好不容易盼到爹爹和姐姐們不在,這才來找你。沒想到你還沒醒。哼!”
她是誰?
來找我做什麼?
我們很熟嗎?
除了娘以外,我好象沒見過別的人。
見我兩次?
。。。
在揣測期間,陡然覺得左腳被人抬起,然後,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的襪子脫掉。他猛地一驚,腳下不由的縮了一下。
歹勢,既然沒有掙脫那隻手。
顯然,公孫傲雪一窒,以為磊落醒了,狐疑的盯著他的臉,曾經那胖小子說過自己的名字。半響,那胖小子依然閉著眼,似依然昏迷不醒的樣子。
哦!原來沒有醒呀!
磊落想繼續裝下去,任憑襪子被脫掉,對方如要調戲自己,頂多撈自己腳心,捏腳趾。他不怕。但是,怎麼腳心突然被一股冰涼、尖銳,似鐵器的東西颳了一下。接著,又刷刷的颳了幾下。
他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
驚駭莫名的忖道:什麼東西!
如何去弄醒這個昏睡的胖子,她可是想過好多辦法,因為曾經那失敗的兩腳,她第一個排除的就用腳去踹。思來想去,包括地牢中用來嚴刑逼供的十大酷刑都想到了。無奈沒有任何可差使的工具和人員,不得已之下,又一一排除。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蹦出一個名為‘十指連心’的酷刑。對!嚴刑拷打中不是常用竹片串成一排,然後將手指放在竹片與竹片的空隙間,然後,用力一扯兩旁露出的繩索的嗎?那種錐心的痛,想想都覺得很痛。
這種刑法的器具叫:竹剪。
在那胖小子腳心劃了幾下,期間狐疑的盯了他半響,那胖小子沒反應,看樣子還末醒。真是天祝我也!哈哈。。。!
公孫傲雪忍不住想大笑,但她卻又不是一個喜行不露於色的人,忍禁不住,嘴裡‘噗’出了聲。忽一意識到這時不該出聲,立即抽手去捂嘴。然而,那捂嘴的手上似乎有一股難聞的氣味,直往鼻腔裡鑽。啊!立即將手與嘴分開,別過頭,唾個不停,一個勁埋怨自己怎麼用抓別人腳的手去捂嘴。臭死了!
哼!
她別過頭,躡手躡腳的將竹剪套在磊落的腳趾上,拉扯。收縮。
只聽一聲慘叫,‘啊!’的一聲,響徹天地,立即驚擾了其他人,各個帳篷也依次亮起了燈火,一時人生鼎沸。
熙熙攘攘的以為有人襲營,全副武裝,手持兵刃的衝到帳外,嚷嚷著,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有人襲營?剛才那聲慘叫哪來的?。。。此此彼彼。
帳篷內,只見公孫傲雪滿臉邪氣,嘿嘿笑道“醒了。嘿嘿。。。還記得我嗎?”
這是一張邪氣的臉。明亮的眸子,閃著狡猾而陰鷲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