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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離開書肆的她,買了一枝很眼熟的玩意兒當零嘴,聞人滄浪雖沒吃過,但他知道那玩意兒叫冰糖葫蘆,他和它的恩怨,結得很深。
姑娘吃冰糖葫蘆有哈稀罕?滿街都有在吃冰糖葫蘆的女孩,多她一個不嫌多,少她一個不嫌少。重點在於她的表情。重點在於最後一顆冰糖葫蘆被珍惜無比吮在唇裡,粉色小舌一下一下輕舔著它。
這兩個重點,他都曾經見過,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你竟然看扁我?!聞人滄浪,我告訴你,我是天魔教未來的聖女!我現在正式向你宣戰!
聞人滄浪一瞬間眉心抽攏,獰著神情。
對,他在那隻魔教小妖女身上,看見她與冰糖葫蘆的熱絡交情,她吃冰糖葫蘆的嘴臉,好像在親吻膜拜什麼一樣……
“乾脆把冰糖葫蘆的做法帶回去天魔教算了,大家一定會很喜歡,說不定胡蒙也能蒙個聖女來做做。”他聽見她這麼笑著說,音量不大不小,飄進耳裡恰恰剛好清清楚楚。
我是天魔教未來的聖女!
帶回去天魔教……蒙聖女來做做。
兩個不同的女嗓,交集了同一個重要字眼。天魔教聖女。這字眼,不應該從一個普通的嚴家婢女口中吐出來!聞人滄浪被耍了。從“春兒”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天起,他就像個呆子,被這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帶進當鋪典當,不是她給他最殘酷的羞辱。
此刻才是。
在她拐騙他愛上她之後,她揭開一切假象之後的嘲弄,才是她最終目的。
他雙拳掄緊,指甲深深陷入膚肉間,握出滿手鮮血卻毫不覺疼痛。
夢今夜回來得早一些,連帶還有幾塊芝麻大餅,是黃昏看見街上長龍般的人潮排隊,她一時好奇,跟著排進去,聽周遭其它人說,這餅,可是傳承百年的古早風味,她排了好久,拿到熱呼呼的大餅,一口咬下,雙眼燦亮如星,立刻從頭排隊,又多買好幾個,趁它們仍熱著,她要讓聞人滄浪也嚐嚐。
他一定沒吃過這類零嘴,他吶,沒有童心,從不會浪費時間去嘗新鮮有趣的小東西,人生豈不太無趣了。
她開開心心回來,像個發現新奇玩意兒的小娃兒,笑咧著粉嫩小嘴,急於與人分享這份喜悅。拐進嚴府主宅後側方的奴僕園舍,夢雀躍如蝶的身影倒映在池畔,教月光亦為之失色。
出乎意料,聞人滄浪房裡一片板黑。
月已上西樓,屋內卻不燃燈,她本猜想著他是不是飯後到府裡花園散散步,推開房門踏進裡頭的剎那,她以為無人的房內,傳來了強烈逼人的霸氣,她反應不及,抱餅的雙手被鐵一般剛強的鉗制硬生生扳折到腰後,她呼痛之前,身子被強大力量所制伏,按倒在桌上,老舊桌腳發出咿咿呀呀的震搖聲,她肺葉所有氣息幾乎要被擠壓殆盡,門板重摔的巨大砰聲,她縮肩驚嚇。
油紙包裡的餅,散落一地,甚至有一個讓黑靴給踩個碎爛,芝麻、蔥花與餅屍,零落不全。
那隻腳下踩死的美食,除了冰糖葫蘆外,再添芝麻大餅一塊。
她認出是聞人滄浪,出聲哇哇叫:“你做什麼?我不是偷兒,快放開我啦!”
她當他是在戲弄人,於是口氣難免嬌嗔。
她以為他會立刻鬆手,然而雙腕上傳來的疼痛變得更加明顯,大掌非但沒放緩力勁,反倒更緊,似乎想就這麼捏碎她纖細手腕。
“你不是偷兒,你只是個騙子。”聞人滄浪的聲音,彷佛摻了碎冰,寒冷無溫,瞬間讓暗室裡如墜霜雪。夢看不見站在身後他的表情,從他憤怒指控中已猜出泰半。她不是春兒的事,露餡了……
被他知道了……
而他的憤怒,透過他的手掌,經由她疼痛的手腕足以得知,有多麼的劇烈……
夢曾預測過,他得知真相後會“小小”生氣一下,她更不只一回在心中演練應該如何安撫他的怒焰,是用撒嬌的方式抑或直接吻得他沒空生她的氣……哪知真正面臨到這一天到來,她竟詞拙無語,弄得不敢回頭看他的冷然面容。
知道她不是春兒,知道她是天魔教的夢,會讓他這麼生氣……她以為,無論她是春兒或夢,對他而言,至少有一個唯一不變的重點,她都是她,這些日子裡,陪伴在他身邊的她,難道因為她是夢,便真的失去所有意義嗎?
“無話可說?”聞人滄浪只用單掌便能牢牢鉗制住她,在他掌中,她像個無害的嬰娃,完全無法掙脫。
要拗斷這般細瘦的手臂,易如反掌,他也確實想這麼做!